方煦哭红了眼眶,执着地默送方老爷回正院正屋,末了坐在正屋前的台阶上抹了半宿眼泪,月上中天时,他抹干眼泪,拉了拉一直守在身旁的韩越道:“小越。”
韩越静静地看着他。
方煦慢慢地站起来,用力地握住韩越的手,只一个眼神,已知彼此所想。
他们肩并肩,十指交缠着回到东院,在方煦的屋前慢慢地面对面跪下,郑重而深情地补上了一拜。
这一拜,是补上欠着的那个夫妻对拜。
这一夜,方煦满十八岁。
方煦跪下去方站起来,就被韩越拦腰抱起,一步一步进了东院正屋。
在那张他们一起睡了一个月,韩越强悍地忍了一个月的床上,方煦如愿以偿摸上了韩越的发带。
灯罩早被韩越神不知鬼不觉地换成了红色,红色的烛光映在韩越脸上,把他标致姣好的面容染得如沾了红酒的桃花。
方煦看得呼吸一滞。
韩越配合地微微侧头,把发结朝向方煦。
方煦紧张得手上沁满了汗,他颤抖地扯了一扯,扯开发带上第一个结,再扯,第二个结也散开。
韩越今日竟是给自己绑了双结,双结,成双成对的结。
两结解开,发带松开,如瀑的黑发在方煦眼前自上而下垂散,这一刻时间凝固,原地莫名起了风,发带飞扬,发丝飞舞,一缕一缕扫过方煦的脸颊和眼角。
方煦神魂颠倒伸出五指,并指成梳插/进韩越的发丝,他迷恋地用手指梳了几下,最后五指停在韩越后脑勺上,像韩越无数次捧着他亲吻那样,深深地吻上了韩越那两片红润清甜的唇,吻渐渐加深,他手上一用力把异常温顺的韩越推倒在铺了大红被褥的床上。
韩越的衣服一件一件是他亲手解开的,每解开的一根衣带,他呼吸就滞一下,等两人终于赤/衤果相见时,方煦已彻底乱了呼吸的节奏。
韩越太美,冰姿玉骨,雪肌仙貌,他光是瞧着韩越在自己手下一点一点呈现出来,就已激动得浑身颤抖。
后来如何颠倒了位置,如何被吻遍全身,如何被进/入,他一概没了神志。他只记得韩越越来越凶猛,一遍一遍要他喊他“小越”,他先前还能正经地喊,渐渐变成哭腔,纠合进呻/吟和闷/哼,再后面成了呜呜咽咽,到快天亮时,他已经失/声彻底喊不出来,只能一遍一遍抚着小越的腰,每两下一组,代替那一声一声的“小越,小越,小越……”
破晓之际,他身上的人终于彻底尽兴爆发,他迷迷糊糊间听到一声“陈武”,这两个字并不是他的名字,但他听了竟是心底一暖,晕睡之前,心满意足地应了小越一声,“我在。”
“小越,小越,小越……”
“陈武。”
“我在。”
窗外有两个仙人听了一宿,前面没见脸红,最后这句“我在”竟双双红了脸。
没正形的那位绿衣公子揽上身旁道貌岸然的青衣男子的肩道:“啧啧,真没想到,勾陈一个三界武帝,竟是下面那个。”
青衣男子道:“勾陈天帝雄韬武略,若非深情,又怎么会甘愿如此。”
绿衣公子邪魅一笑道:“若非深情么?小宸,你对我是深情吧,今晚你让让我,做一回下面吧?”
青衣男子正襟道:“下面么?你喜欢的话,可以。”
绿衣公子先是大笑,后又机灵应到:“你说的是哪种下面?”
青衣男子肃然:“自然是会让你舒服到讨/饶的那种。”
绿衣公子捧腹大笑:“小宸啊,连你都不正经了,这壁角不能听不能听啊!”
青衣男子牵过绿衣公子的手道:“你这头发丝一次管两个人只能撑十二个时辰,快回天庭吧。”
绿衣公子撇撇嘴:“这次回去定要再找玉帝!想上诛仙台怎那么难?玉帝他一次两次要么没听见,要么不肯见我,他无非就是想留着我在天庭给他干活!我怎么那么苦命……”
青衣男子握紧绿衣公子的手:“有我在,不苦。”
绿衣公子灿然嬉笑:“小宸,你这一句我听得很是感动,我们快回神霄府吧!我感动得要等不及了!”
青衣男子眉一紧:“长生……”
外面这两个仙人说话无所顾忌,凡人却是听不见。仙人化成头发丝飞走了,窗外初夏气蕴已升,窗内春韵浓稠渐沉。
一派大好人间。 166阅读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