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砚枭说的漫不经心,可浑身散发的气场却压得薛素凝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可她自认为自己是贺家的夫人,即便心里再害怕也不肯示弱半分,而贺砚鸣坐在沙发上则是闲情逸致地看着笑话。
最终还是周碧莲出来打圆场,“好了好了,小词即便做不了我的孙媳妇,做儿媳妇也是一样的,都是一家人。”
转头又上前握住宋词的手,和颜悦色地笑着:“小词啊,你知道的,妈一向很喜欢你,既然你已经和砚枭结婚了,那以后不妨多回来看看。”
贺家当年发生的事情,宋词多多少少也听过不少,对于周碧莲的虚伪,她脸上也只是保持着疏离的笑。
倒是贺砚枭直接拉着宋词的手坐下,薄唇半勾,眼底闪过抹蔑笑,“继母,我老婆有密集恐惧症,不能接近心眼多的人。”
周碧莲脸色一白,许久后才尴尬地收回了悬在半空的手。
倒是薛素凝瞧不过贺砚枭嚣张跋扈的样子,怒道:“三叔,再怎么样,妈也是您的长辈,您怎么可以这么和她说话?”
贺砚枭轻挑眉梢,面不改色,“二嫂,我劝你以后还是少吃点盐,别那么犯嫌。”
“你!”
“好了,都少说两句。”
等这两人都吵得差不多了,贺振川才笑融融地开口,“小词啊,你周阿姨说的不错,既然和砚枭结了婚,那么以后就常来常往,我老了,最喜欢看到的便是你们这些晚辈。”
周碧莲以婆母自居,可贺振川却明显不是这个意思。
一句周阿姨,瞬间让气氛再次冷却下来。
周碧莲的脸色愈发难看,可贺振川却恍若未闻,吩咐钟德将提前准备好的礼物拿了出来。
暗红色的绸缎上躺着一枚颜色极正的祖母绿翡翠手镯,贺砚枭一眼就认出那是贺家祖传的手镯,向来只传当家主母。
直至母亲病逝前,这只手镯一直佩戴在她的手腕上。
同样认出这只手镯含义的,还有周碧莲。
想她和贺振川结婚数十载,明里暗里提过多少次她想要这个手镯,对于这只手镯的价值她已经不在乎,她在意的是手镯背后的意义。
周碧莲放在两侧的手紧了紧,更是一瞬不瞬地盯着贺振川。
贺振川接过钟德手里的手镯,眼神有些恍惚,仿佛是忆起多年前的往事,“这只手镯是我贺家的传家宝,只传给贺家当家主母,我还记得当初和你们母亲结婚的时候,是你们的奶奶亲手戴在她手上的,如今你们的母亲不在了,这手镯该给你了,小词啊,从今往后,你就是我贺家的当家主母了。”
此话一出,客厅所有人都愣住了,唯有贺砚枭面无表情。
周碧莲脸色难看到了极致,全身的血液噌噌往天灵盖涌。
薛素凝豁然起身道:“爸,我知道您疼爱弟妹,可这镯子……这毕竟是传给当家主母的,妈还在,无论如何也轮不到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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