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常,她等得心都灰了。想,这一生她是不是都要在等待中度过了?这样漫长无告的等待啊。更悲哀的是,即使等来了他的电话,她也快乐不了几分。
她躲在楼道无人的黑暗角落里,听他说着光亮的话,诸如天气,诸如课业,他也问她学校里的男孩子。这些话多么无关紧要,没有一句是她想要听的;她想听的,他永远也不会说。
每一次,江玥都问,“你在哪里?”
有时,江珺回答说,就在齐宁;有时他告诉她,在山南水北一个她没去过的城市。
不管在哪里,江玥总觉得他离自己很远,越来越远。她觉得他变了,变得冷漠了,然而她不敢肯定,这样的感觉是不是因为自己心术不正,还渴望着不可能的东西。
她问他:“你什么时候来看我?”
他每每说:“这段时间太忙了,过些天吧。”笑一笑,表达着歉意。
这样过了一个月,国庆长假时,他终于来康州看她。
江珺事先没有告诉她,临到了,江玥才接到他的电话。她等不及心里巨大的狂喜与激动平复,便奔下了楼,一路雀跃地奔往校门口。然而看见他时,却没有了欢喜。快乐像飓风平地而起,眨眼已消失无踪。
江珺不是一个人来的,不过与他同来的不是王浩,而是一个女人。此刻她就站在他身边,手挽在他臂弯里。
江玥在数米开外停下来。她脸上一定布满了惊愕与失望的表情,藏也无处藏。所谓自取其辱,莫过于此了。
她念了他那么久,等了他那么久,现在他就站在她眼前。双手插着兜,还是那副沉着、硬朗的模样,嘴角微弯着,看着她。
江玥咬一咬牙,她真恨他呀!她想,他可会有伤痛的时候,伤痛时,会不会是她这个样子——不,不,他是绝不会受伤的。
她只得自嘲地笑一笑,走上前去,低头叫了他一声:“叔叔”。
江珺神色毫无二致,简单地为她们做了介绍:“我侄女,江玥。”又向江玥说:“俞新蕊,你叫俞阿姨,或者俞老师也行,她在齐大教书。”
江珺是自己开车来的,称呼问候完,他们便向路边停着的车子走。俞新蕊与他并着肩,江玥稍稍落下一步,跟在后头。江珺打开副驾车门,单手支着,尚未转过脸,俞新蕊已经搭手过去,跨上车,坐进了副驾位子。她动作自然极了,仿佛本来就该是这样的。
江玥便坐到后座。这部车子,她坐过不知多少次,几乎是熟得像家一样的。现在她坐在里面,手脚僵硬无比。她能做的只是尽力维持着一个淑女应该有的样子,尽力忘却自己,忘却心中翻腾着的五味杂陈的感受。
闲花碎景翩翩掠过车窗,她专注地望着,深深压制着不去看他的念头。然而在某一个不知不觉的瞬间,目光还是转回到了他身上。她盯着他看,默默的,执着的,即使付出一切,都在所不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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