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朱厚照不由分说拖了徐勋就走,神英不禁轻轻捋了捋胡须说道:“皇上对平北伯的信重,还真的是与日俱增,如此咱们总算可以放心些。”
“就不知道这特意找过来,又是什么难题。”张永是深知小皇帝性子的,斜睨了一眼谷大用就悄声问道,“莫非又是和那位周姑娘闹了什么别扭?”
憨憨一笑的谷大用摇了摇头,回到座上坐下之后,他才对张永若有所思地说道:“不像,若是那样皇上就应该气急败坏了,多半是有什么难办的事要交托给平北伯,比如什么保媒的大事,咱们这些人就决计不合适了,还是找平北伯的好。”
当徐勋听到朱厚照竟是把给张宗说找一门合适亲事的艰巨任务交给了他时,他险些没一头栽倒过去。不等他结结巴巴表示自己京城没人脉,不可能上人家里打听都有什么姑娘,小皇帝就不由分:“你给自己找了沈姐姐这么一个合适的,又帮朕一块找到了七娘,如今你给张宗说再找一个有什么难的?朕又没给你一个期限,明年过年前找着人,让张家能够二月下定就行了。再说了,寿宁侯和寿宁侯夫人都信得过你,张宗说那小子也是你保荐,让朕送到延绥军前去的,你不得对他娶媳妇的事情负责?”
说一千道一万,朱厚照就是把这麻烦赖上他了,徐勋即便再不情愿,也只好无可奈何答应了下来。就君臣俩嘀嘀咕咕的时候,签押房外头突然传来了一阵大呼小叫,紧跟着,瑞生就从门帘外头探进了头来。
“皇上,平北伯,兴安伯府送来消息,说是兴安伯和平北伯夫人都已经到了!”
“怎么这么快!”
管日夜盼着老爹媳妇进京,但此时听到消息,徐勋还是大吃一惊,蹭地跳了起来。如今他不比从前,各方消息畅通无阻,南京那条船的一路行程他都心里有数,之前还听说船临清,这会儿怎就突然到通州了?一想到生什么变故的可能性,他的脸色就一下子变了。而朱厚照却没看出来,笑嘻嘻地一巴掌拍了他的背上。
“得啦,知道你一颗心都飞回去了,朕给你假,赶紧去接老子媳妇!”
皇帝是好意,可徐勋即便再着急,也不可能真的撂着今日才进行到一大半的大比就这么急匆匆回去。想到若真的有事,捎来消息也总会提到一句半句,他就笑道:“没事,公是公私是私,臣这儿的公务还没完呢,要这么回去,怎么对得起那份俸禄?而且要是臣就真的急急忙忙赶回去了,只怕老神老陈老张老谷不知道得把臣嘲笑成什么样子。此番大比人人争先恐后,臣这会儿还得继续回去看着。”
朱厚照歪着脑袋打量徐勋好一阵,突然嘿然笑道:“那好,既如此,朕和你一块回去看,到时候咱们一块回城嘿,朕好久没吃过兴安伯的红烧肉了!”
一听这话,徐勋顿时哭笑不得。老爹的饭菜是做得不错,可那也就是个家常口味,朱厚照怎得就一直惦记上了?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