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害怕了?”
“我有什么好怕的?”
我不承认,反问她。
她却像个孩子,执拗地坚持着自己的答案。
“你就是害怕了。你怕我。”
我没有再应声,推开她,要爬起来,她却再次将我按住在地。
“不许走,我还没有说完。”
我不耐烦地推搡着,“我不想听,你喝多了,快回去。”
她扭捏着不起来,反而在我身上磨蹭,“不嘛,听我说完。”
“你别恶心了,快起来。”我被她弄得手足无措,脸上火烧火燎的,这个女人真是孟浪。
“我哪里恶心了?
你才恶心,嫁给那种男人,还十年,鸡皮疙瘩都绕地球一圈儿了。”她不服气地嘟囔着,我却如遭晴天霹雳,被震得外焦里嫩,半天回不过神来。
“你!”
“我怎么啦?”她嘿嘿地笑,嘴里继续流着口水泡泡,我已经顾不上恶心,好整以暇地抱住她的脸,借着昏黄的路灯和月明,仔仔细细地看了看,确确实实是个十七岁的少女,孟璐璐,毫无悬念。
可是她,怎么会?
“你怎么会知道这件事?”
我一颗心砰砰砰地狂跳不止,简直就要从胸腔里跳跃出来。
这天大的秘密,不应该只有我一个人知道吗?
就算是当初的面试官martin,也只是对艺术触觉敏锐,做出了一个大胆的推测。
她是如何得知到如此具体的事情?
“说啊,你是怎么知道的?”
恐惧感蔓延到了我每一个毛孔和每一根发丝深处。
难道夏雪逸说的没错,我真的有短暂性失忆症,以至于做过的事情都忘记了?
可是什么情况下我会把这种事情告诉别人?
她懒懒地闭眼,似乎已经无限疲惫,在濒临睡去的边缘里,磕磕绊绊地自言自语,“我给你当伴娘,我给你牵婚纱,我看着你戴上戒指,我当然知道了,无语!”
这些话,就像一个古老恶毒的诅咒在我的脑子里兜兜转转,经久不息。
我给你当伴娘。
我给你牵婚纱。
我看着你戴上戒指。
我当然知道了。
你给我当伴娘,给我牵婚纱,看我被戴上戒指,你知道一切!可是那是四五年之后的事情,你怎么现在就知道了?
“孟璐璐!孟璐璐,醒醒!醒醒!”我使劲儿推搡她,可是她不耐烦地蹬了一下腿,翻了个身,继续呼呼大睡。
这时,夜风拂过,分外寒凉。
我观察了一下四周,这才发现已经八点多了,花园里也没什么人,想起夏雪逸在我出门前的警告,我心里迫不及待地要回去。
可是看了看地上的她,我思忖了一下,决定将她背回我家。
这件事,一定要搞个明明白白。
大约过了快半个小时,我看了看手表,已经八点四十了,近在眼前的小花圃在向我招手。
大喜过望,我迈开腿往家走,谁知,一个不当心,啪——一下,摔了个狗吃屎。
“嘶——!咳咳,我的胸啊!”
由于我是平趴着地,整个人都被背上的肥婆压得死死的,胸腔一阵气呛得我咳嗽连连,差点一命归西。
“唔——,烦死了,床垫好热。”
我闻言,差点炸毛,我没嫌她肥,她倒还嫌我热了。
“喂,起来一下。”
背上的人没反应,回答我的只有均匀的鼾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