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我忽略了一个重要的问题。
我不清楚自己跑到哪里,只是跟着它跑,当时确实没有考虑那么多,直到我意识到问题,貌似已经晚了。
感觉一股很大气流席卷过来,突然好热,气流强大的让我无法站稳,“迅捷者”不知道跑哪去了,本能让我闭上眼睛,感觉被气流卷飞了,普通的热度我根本不在乎,但是这个热度已经到了我不能承受的程度,接着耳边“轰”一声巨响,我感觉自己被撕碎了,我失去知觉了。
原来,我和这个倒霉的“迅捷者”跑入了核弹的打击圈,无线电的广播信号不好,外加我没心思听,只是一心想报仇,结果,我和这只倒霉的丧尸一起与核弹来了个亲密接触。
不知失去知觉持续多久,反正我醒来时,感觉自己双耳失聪,双目失明,因为四周没有一点动静,这种静的感觉很难形容,浑身很麻,感觉不是自己的身体,动了一下,身下的泥土发出声音,我知道自己没有聋,自己观察,天空有一丝光亮,原来我没有瞎,四周是一片土地,一望无边那种。
我确信自己中了头彩,看着架势,我和那只倒霉的“迅捷者”一定是跑到了核爆的中心区!挨炸不算,还要在中心区!我能活真是奇迹!想到我还活着,我就释然了,赶紧查看自己的伤势,毕竟身体上少两个零件可不是值得什么高兴的事。
嗯。还好。没少什么零件,衣服不用说,早烧没了。两个腿只剩下骨头了,左胳膊成了“黑”骨,右胳膊是烤糊的牛排一样的颜色,看来我睡的够久的,如果起来的早了,没准能看到我冒烟的胳膊呢,胸口肋骨全露出来了,黑色的,烤黑的,我没有镜子,看不到脸。我也没勇气看,我想象不出,这样一副骷髅般的躯体是怎么样活下来的。
绝望了,真的,我能想象自己的脸什么样,就算恢复的很好,做完整形手术,我的下辈子也一定是在残疾人的范围内徘徊,我敢断定。肥玉看到我会吓哭,父母会不认识我,会心疼我。我好想哭,而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他妈的丧尸带给我的,悲伤化作一股邪力,传到了胳膊上,我用力捶了一下地面,一股灰尘扬起来。这就是我所在的世界,天空由于核爆引起的灰尘,没一丝光亮,无边的黑暗,身体的五分之三都已经报销,导师说过我是不死的,细胞会再生,也许能恢复过来呢?我只能这样劝自己。
在地上躺了好久,由于看不到太阳,无法确实时间,我决定起来走走,刚一起身,疼痛深入骨髓,我现在是人类形态,如果一个人类身上的五分之三都被烧焦,我想他绝对没勇气活下去,即使有勇气,也忍受不了那样的疼痛,躺着不动时还好,这一起来,牵动了全身,让我的痛感全部恢复,真爽,真的。
没法确定时间。我感觉自己一个人在这里挣扎了一个星期,站起来,就被疼痛折磨的不能动,迈一步就痛的想躺下,伤口开始发炎了,黒焦的肉上流出绿色的脓水,腐臭味。站着走是绝对不好使了,只能爬。就这样,闻着自己的腐臭味,我爬一下,忍不住痛苦,喊一声,爬一步,会死吗?不知道,我现在真的分不清到底是死好还是这么爬着然后等待被救,然后过后半生的残疾的生活好。
又过了能有一星期,我终于爬不动了,我知道这里是爆炸后的核爆区。没有人类会冒着辐射的危险来看爆炸的成果如何,有没有幸存的丧尸。我知道自己要死了,半个月的时间没吃饭,本来就是皮包骨(也许连皮的没有了),感染,饥饿,绝望笼罩着我,死神就在身边徘徊,我时常在想,死亡时候是什么感觉呢?现在知道了,很简单的感觉,就是很困,想睡觉,闭上眼睛不知道能不能睁开,对,就是这感觉。
突然身上不痛了,好舒服的感觉,我没吸过毒,但是我猜想,吸毒的感觉和我现在的状态差不多吧,我知道“脑内吗啡”开始释放了,这是人自身的机制,快要死亡的人不会感到痛苦就归功于它,这时人会异常清醒,浑身舒坦,传说中的“回光返照”,呵呵,到时候了,再见了,父母,再见了,肥玉,再见了我的兄弟,我没能履行誓言,没力气报仇了,两行泪顺着烧焦的眼眶流出来。
我闭上眼睛挣扎着,突然手摸到一个物体,有点软,又有点硬,不像是石头,但也不像皮肤,不想睁开眼,死就死吧,爱啥啥,管它去呢,死亡的“过程”中,我睁开眼看看能不能看到传说中的黑白无常,或是能看到死神也行啊,我喜欢他的拿把镰刀,却看到了,躺在我旁边的是一具“尸体”,不是别人的,正是那具“迅捷者”的!
“呵呵,你还是比我先走,我算是报仇了吧,这次对小黑也有个交代了”
“不对!还有其他“迅捷者”!还有其他丧尸!还有家人和肥玉需要我保护!小黑舍命要和丧尸同归于尽,临终的话是要我活着!我还不能死!我不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