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儿应该是野山的下面,那些老鼠精把家安在这儿了。”肖邦纠结着脸说,一身体面的衣服早已变成丝丝缕缕的布条,伤口的数量和我一样数不清。
“在山下我是能理解,可是这里不是应该比外面更黑吗,为什么我能看见东西啊?”
肖邦被我问住了,刚才我俩少说也下来了五十米,没有一点光线能从山洞投射下来,在如此深的山洞里看东西却丝毫没有障碍,我和肖邦可以看清彼此的面孔与身上的伤口,当然还有虎视眈眈的老鼠。
“奇了怪了,老鼠洞里不可能通电啊,难道这些老鼠在洞里生火了?”肖邦摸着头说。
以那只红眼老鼠显示出来的智商,这群老鼠确实有可能违反天性干出生火的事儿来,能用火照明和吃熟食之间的距离就不远了,在被这些啮齿类动物啃食之前不会还要上油锅吧?在这鼠洞里看不到明显的火光,还不清楚它们能做到什么程度。
倒霉催的锁链还没有消失,老鼠们只等了一会儿,就再次拖动我俩向鼠洞深处走。这次的摩擦感减弱了许多,鼠洞中积累了厚厚一层的颗粒状老鼠屎,嗅觉在经历了这么久的折磨之后彻底罢工,这是值得庆幸的,要不然血液加上草和老鼠屎的味道,肯定能把人熏毙了。
视线中出现了火光!就在我担忧地寻找老鼠精们准备的油锅时,看到了火光中站着两个人!田三山抱着胳膊站在鼠群中,刘水音就立在她身边,与我和肖邦之间隔着数十支手腕粗的大蜡烛。
“这贪财的祖孙俩是耗子变的!”我从一开始就觉得田三山和刘水音不对劲,正常人谁会昼伏夜出!
“先别忙着血口喷人,你哪只眼睛看我长尾巴了?”田三山还特意调转身子,把自己后腰给我俩看。
我望向肖邦求助,他却说:“你别看我啊,我一个敲梆子的哪里知道她俩是不是耗子,开法眼分辨是人是妖可是你们道字辈的专长,怎么着,那本唐玉盘留给你的《祗尘典》你不会是还没看呢吧?”
“我刚入门算个毛线的道字辈手艺人!这几天净忙着赶火车、搬行李了,哪有时间看书!”
肖邦摊着手说:“那没办法了,不过这两位就算不是老鼠变得,也和这些白毛老鼠精脱不开干系,否则凭什么这些耗子只咬咱俩不管这一老一少?”
“嘿!你好好想想它们咬你了吗?再说就你们身上那点肉,加上骨头都不够这些祖宗吃的。”田三山满脸的褶子中都藏着嘲讽。
“那你这个神婆到底想干什么?绑架了我们,好发一笔不义之财?我可告诉你,我们带的钱基本都在白天给你了,你现在折腾这些都是白忙活!”
“年纪轻轻地咋还总把人往坏处想,我这么大岁数能干那事儿吗?你别忘了我是干什么的,我要是只为了钱,那就绑那个女娃就行,她身上的钱比你俩多得多了,我一眼就能看出来。至于大晚上把你们两位请来,就是为了帮你们去寂庙山办事做个准备,我这也是拿人钱财与人消灾……”
这神婆一说两位,我才猛然想起唐糖还下落不明,于是问道:“你把唐糖弄哪儿去了?”
“男人有男人的办法,女人自然也有女人的,不能乱,你们要是真心想去寂庙山,就好好听我指挥!说白了,今晚就是要给你们两位办一个灰大爷仙家入学仪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