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对方夸自己漂亮,唐糖一点也没客气地接受了,还理直气壮地问这个农村壮汉,他家有没有房间给我们三人住几夜。
那人看唐糖看直了眼,眼珠子停在她身上都移不开了,连声应允,满脸堆笑地把我们让进屋子里。
走路的时候这个壮汉说自己叫刘水音,这违和感实在强到不能恭维,一身浑身肌肉块的大男人有个这样文艺的名字,我猜想他父母不是被放逐的知青,就是郁郁不得志的语文老师。
“我房间太乱了,根本进不去人,你们来大屋坐坐吧。”
刘水音带着我们走进右侧的房间,这房间的门槛高得吓人,个子要是矮一些的话,跨过门槛的时候差不多都能坐在上面。
房间里的陈设很简单,就是一个普通农户家的样子,除了天花板上的灯几乎没有一样电器,墙上挂着的日历还是十多年前的风格,邓丽君在本世纪前的笑脸已经泛黄到起皱,墙面已经起皮,有些地方用报纸潦草地糊上了。
地上立着老旧的衣柜,屋子里面是几米宽的火炕,炕上铺着能勾起回忆的地板革,一堆花花绿绿的被褥杂乱地放在上面。
乱就乱吧,哪儿的火炕不能睡,哪儿的黄土不埋人呢,条件有限,就别挑肥拣瘦了。
我把行李随手一放就坐到了炕上,唐糖估计把自己过冬的衣服都放在了里面,提着这些东西走一路把骨头都累瘫了。
我的屁股刚放到炕上,突然感觉自己坐到了什么东西,还是个正在移动的活物!
“什么东西?!”我整个人像触电一样跳了起来。
“你倒是看着点儿啊,都坐到我奶奶身上了!”
刘水音在被褥中扶起来一个老太太,瘦如干柴,再加上身上穿着一件大花袄,以至于我完全没看到炕上还有一个人。
我连忙道歉:“对不起啊老奶奶,我没仔细瞅……。”
老太太活动着手腕,还好我刚才没有坐实,她脸上没有太过痛苦的神色,咂摸着嘴端详着我们三人,皱纹堆叠的脸好像一块沧桑的树皮,一对眼睛没有比树洞富含更多的感情。
“家里除了你和你奶奶没有别人了吧?”问清之前我可不敢再随处乱动。
“我们家就我们祖孙俩。”刘水音关切地看奶奶有没有受伤。
“那你们大白天在家睡觉靠什么过活啊?”
祖孙俩一起看向我,可能是被我这个问题冒犯到了,脸上的表情非常不自然。
刘水音生硬地说:“现在这个月份,在我们村是不允许随意走动的,而且我懒,不愿意种地!”
我差点笑出声,我也懒可我才不好意思把这当优点说出口,可是让我觉得奇怪的是,他懒怎么还能搞出这副体形,黑人生下来就线条分明的肌肉我是知道的,不过黄种人还是头一次见。
“我养我大孙子,有什么意见吗?”老太太的说话声完全不像一个老人,听上去最多就像一个跳广场舞的愤怒中年妇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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