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妈妈一下子惊觉过来,见是朱宁瞧了过来,她犹豫了片刻便说道:“我将两个孩子报出王府的时候。不巧惊动了酷面大醉的五爷。得知是郡主要把孩子接过去养育,他竟是不知道触动了什么,笑得直打跌。还说什么他那个妹妹也不知道长得什么心思,害了哥哥却又想着侄儿侄女。看在你还记着这些的份上。翌日他会求别个放过你一马,我听着实在是不成话,也没往心里去。后来在周王府中住了几天,却是听王妃说过,这两年众位亲藩和开封的往来多了。上回过年还让人送来了年礼,这是多少年没有的事。就连二爷五爷都没有落下。”
所谓的二爷五爷自然是被革掉爵个废为庶人的汝阳王和新安王,冯妈妈毕竟仍存着从前的敬意,不敢直呼其名。朱宁听着就蹙起了眉头,心想都已经到了这个,份上,五哥朱有憎仍然是不知悔改。好在幽禁中应当做不出什么出格的事,论理不用太过操心。只是,有些事情轻忽不得,她是打算把如钧如筠当成亲生儿女的,总不能让他们的亲生父亲万劫不复。
杜绾也是一直留心外事的,听冯妈妈这么说,知道事涉周藩家事,遂闲话两句就起身告辞。朱宁自是留下她用过晚饭再回去,她却摇摇头笑道:“我对婆婆说是来打探消息的。总不能一直赖在外头不回去,也得再安抚安抚她。再说了,你是新的一双儿女的人,总得多留些时间陪陪他们。今日来得匆忙,那见面礼就只是那一对我亲手做的荷包。来日等到抓周的时候,我再备一份厚礼
既然杜绾这么说,朱宁自然也就不再挽留,本要亲自把人送到二门。杜绾又说不用,她就只到屋门前为止,接下来让冯妈妈代为相送。回到正屋,她略坐了一坐就到了里间书桌旁,匆匆写了一封信,就吩咐人去传话,叫了总管到外头小议事厅。
郡主府的总管是原先周王公馆的老总管,既然周藩以后也很难再入京。周王公馆也不见得再有什么大事,朱宁索性就把人调了过来。
人是朱宁使惯的,她如今在张太后身边炙手可热,周藩在京的那些人无人不敢听调派,老总管的日子到是比从前更惬意了。此时,他在朱宁面前站得笔直,耳朵却仔仔细细听着。
“你亲自去开封户趟,把这信面呈周王,然后去见一见五哥,就问他
朱宁压低了声音,严密地嘱咐了一番话。老总管最初还能面不改色。待到最后不禁吃了一惊,遂抬起头问道:“郡主怎会想到那一头?”
“希望只是我多心,”五哥当初能做出食人肝脑的事,如今幽闭时间长了,和外头勾连却是保不准的事。你年纪虽大了,但这一程我不放心别人。自然,我会禀告太后。所以你不必担仁有什么越权逾矩之处。”
“是”
老总管心头一凛,答应一声便要告退,朱宁却突然出口叫住了他:“听冯妈妈说,大哥年前得了一子,却天折了。你不妨留意留意大哥的身体如何,再劝劝大嫂。没有儿子。日后最苦的不是别人,而是她,哪怕是庶子,也总比没有儿子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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