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明的天气本就是四季如春,无论哪个季节都会有绚烂的鲜花,此时的水榭周围也是如此,红的紫的蓝的黄的,五颜六色艳丽芬芳,再加上和煦温暖的风,自是赏心悦目心旷神怡。一顿饭用完,沐斌知情识趣,让人送了张家人一行回房,这才离开了。而张超陪着张越说了几句话,见父亲张攸倦意上来,就亲自推了父亲回房休息,留着地方给张倬张越父子。
“在这儿养息了这么久,爹爹瞧着倒是胖了一些,精神也比之前在交州府好多了。”
“这边上下都是照应得周到,再加上除了何太医之外,黔国公还额外请了好几位大夫与何太医一起商议,再加上你二伯父毒拔除得差不多了,不会像之前那样垂危,我这担子就轻得多了,自然不用像之前在交州府那样时刻提心吊胆。”
说到这里,张倬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张越,也笑道:“黔国公虽说这交阯确实是万事顺遂,可你和当初在广州时相比还是憔悴了不少。也好,等回到京师,也免得都察院那些御史挑刺说你去了一趟交南反倒胖了……对了,别的先不说,有件事我不得不告诉你。”
张越听父亲说着说着竟然打趣起了自己,不禁嘿嘿一笑,可都察院这三个字实在不是什么美好的回忆,尽管他也曾经挂过右佥都御史的头衔。然而,张倬接下来那种郑重其事的口气却让他立刻收回了胡思乱想的念头。他很清楚,若不是至关紧要,父亲绝不会甫一见面就提起。
果然,等到张倬一说完,他立时眉头紧皱,甚至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方水心在去年不但是又跑了,而且还平安找到了数千里之外的黔国公府!最麻烦的是,京师的二伯母东方氏这次干脆用了最狠辣的一招,直接把丧事办完了,堵上了这一对母子再回张家的路。可是,那位已经是当家主母的阳武伯夫人怎么就不想一想,万一事情败露又是如何?
而且,方水心竟然是死了,在张攸抵达昆明的时候,她已经是拔剑自刎香消玉殒,原因竟然是因为从下人口中得知张攸重伤垂危!
“越儿……”
“二伯父怎么说?”
“你二伯父自从得到这个消息之后,就变得沉默寡言了许多。等到人落葬之后,更是几乎没怎么开过口,平日大多数时候都是呆呆地坐着。你大哥又不是善于言辞的人,平日虽推着他四处走动散心,可却没法让他松快一点。而且,你也知道,他这一回虽然侥幸捡回了一条性命,可以后最好便是能够拄着拐杖走路,这辈子就已经废了……”
尽管张攸说过不悔,但张越深深地知道,一个尚在壮年的武将突然被告知下半辈子连正常人都不如是什么样的滋味——更何况又在这种时候得知了曾经爱妾的死。尽管张攸并不是什么至情至性的痴心汉,可一个女人为了自个举刀自刎,个中滋味大约只有本人才能体会。他以为方水心必然是恨张攸的,却没想到她竟然会爱得这么深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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