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虽然指挥使下令保密, 但众口难堵, 渐渐的, “图宁卫吃败仗”这个消息迅速传开了, 百姓或担忧猜测, 或以讹传讹, 传得沸沸扬扬, 致使人心惶惶。
清晨·县衙
每天,官吏们习惯到议事厅坐一会儿,有事谈事, 无事闲聊几句,应卯一般。然后,官吏各自忙活, 护卫和衙役们便跑腿的跑腿, 候命的候命。
姜玉姝在书房内,与若干主要下属商议接待知府一事, 其护卫惯常在屋外候命, 吹吹风喝喝茶, 晒晒太阳, 谈天说地。但最近, 谁也没心思谈笑, 常闻叹气唉声。
日上三竿时,一名护卫去解手,片刻后飞奔返回, 拽了拽同伴胳膊, 招呼道:“晨哥、邹贵,走!”
“干什么?”邹贵靠着廊柱发呆,无精打采。
“去听了就知道了,快!”
于是,三人轻手轻脚,行至附近花园,潜在假山后,竖起耳朵听:
园中,几个杂役正在修剪花枝、打扫枯枝败叶,议论纷纭,闲聊道:“啧,这话可不是我瞎编的!如今外面到处在传,都说图宁卫吃败仗了,伤亡惨重,死了一万多人。”
“一万多?不是吧?我听说是牺牲了两千多。”
“不止不止,我有个亲戚的朋友是当兵的,消息灵通,据他说,至少死了五千多,作孽哟。咱们刚安稳没多久,莫非又要逃难了吗?”
“你们都错了!我明明听说,那几千人是失踪了。”
“什么‘失踪’,其实是叛逃!听说,北犰一个大部落的首领,重金相诱,诱使图宁卫的人,叛将表面上是出战,实际上是叛变。他们逃到草原深处,改当北犰人喽。”
“叛变?”
一名杂役吃惊问:“不、不可能吧?听说,姜知县的丈夫也失踪了,堂堂校尉,前途大好,怎么可能叛逃去北犰?”
“就是,我认为不可能。”
“北犰至今没开化,蛮横野人,郭校尉有权有势,不吃香喝辣,跑去茹毛饮血?他疯了吗?”
透露叛逃消息的人撇撇嘴,聊得兴起,一边剪花枝,一边绘声绘色道:“你们忘啦?当年,靖阳侯府世子怎么死的?贪墨,贪婪,因贪财而死。亲兄弟嘛,骨子里流着一样的血,说不定,郭校尉也十分贪财,看见北犰首领赏赐金银珠宝,他动心了呗,所以叛逃。”他鄙夷说:
“呵呵,‘失踪’分明是遮羞布,事实上,姓郭的贪财叛国了。”
假山后
邹贵等人火冒三丈,脸色铁青,再也听不下去半个字,不约而同,疾冲出假山,愤怒呵斥:
“胡说!”
“老子去你们娘的!”
“你们几个,刚才说什么?有本事,当着老子的面,再说一遍试试?”
“白眼狼,也不想想,假如没有当兵的戍守边疆,你们早就被北犰人乱刀劈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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