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启恭亦怒火中烧,打断道:“你也别因为贪财而丢了性命!”
“嘿嘿嘿~”闻希摇头晃脑一笑,呷了口酒,笃定说:“普天之下的官府,哪里没有中饱私囊的官吏?水至清则无鱼啊。只要别出格,上头往往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即使倒霉被抓,也、也有审判的过程,或许判赔补,或许判坐牢,不一定判死刑的。”
“但、但是嗝,”闻希酒热冒汗,打了个酒嗝,提醒道:“按律,通奸罪,朝廷允许捉奸,允许私刑,允许杀死奸夫淫妇。假如你真勾引了姜大人,一旦被她丈夫发现,你觉得,郭校尉会饶恕奸夫吗?”
“我贪财,其实比你贪色安全多了。”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李启恭若有所思,面色阴沉沉,“谈正事,少瞎扯!”
“男人被戴绿帽,几乎都会丧失理智,你作为典史,专管刑狱缉盗,应该最清楚。”闻希半趴桌,抄起筷子夹菜,伸向烧鸭,唠唠叨叨:“郭校尉年少充军,摸爬滚打几年,靠骁勇善战升官,你猜,他杀过多少敌兵?他杀奸夫,想必不会手软,手起刀落,喀嚓——”说话间,他夹起烧鸭头,举高,笑嘻嘻问:
“脑袋搬家,你怕不怕?”
李启恭忍无可忍,猛地抬手一挥,扇飞了鸭头,顺便打掉对方筷子,怒问:“你才脑袋搬家呢!我活得好端端的,你左一句‘杀’右一句‘死’,巴不得我惨死,是不是?”
筷子落地,闻希搓搓被殃及的右手,生疼,“嘶嘶~”倒吸气,忿忿答:“好心当成驴肝肺!我善意提醒,随便你听不听劝。”
李启恭直挺挺站着,敷衍道:“我只是欣赏欣赏牡丹花,过过眼瘾罢了,姐夫无需担心。”
“如此甚好。”闻希顺势说:“我相信你不会犯糊涂,也请你相信姐夫一回,这次的肥差,我一定慎之又慎,不会办砸的!”
李启恭怒目而视,“东拉西扯一大通,说到底,你仍是决定揽下差事,对吧?”
“唉哟,”闻希状似苦恼,“知县命令,我一个小小主簿,能违抗吗?当天答应,事后却反悔,出尔反尔,姜大人会如何看待我?”
李启恭点点头,后退两步,怒火从心里蹿上眼睛,横眉立目,漠然问:“那么,你打算怎么收罚款呢?”
闻希顿时来了精神,赔笑答:“一亩地罚八两,不算多!前两年混乱时,全县倒卖税粮的人咱们大概清楚,我会悄悄派人,挨个催缴,料想谁也不敢拒绝。”
“哦?”李启恭薄唇弯起,“你凭什么认为他们不敢拒绝?”
闻希胸有成竹,眉飞色舞,“因为作坊!老子左手收罚款,右手管作坊,倒卖粮食能挣钱,土豆粉和粉条不也是粮食?到时,肯定有相关的发财机会!哈哈哈,他们精明着呢,必将争先恐后孝敬老子,不会心疼千儿八百两罚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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