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辈发话, 姜玉姝诧异止步, 提议道:“外面风大, 父亲进厅里坐下谈。”
姜世森依言踱进厅堂, “唔。”
“什么事?您问吧。”此行仓促, 并无丫鬟同行, 仆妇们忙于张罗除夕宴席, 姜玉姝垂首,利索沏茶。
姜世森捻动胡须,若有所思, 首先问:“文沣呢?又带人外出搜找杜姑娘了吗?”
姜玉姝摇摇头,“这次倒不是,而是当地县令热情, 非要设宴接风, 再三再四地邀请,表哥被缠得没辙, 赴宴去了。”
“县令哪里是热情?趁机巴结而已。”姜世森神色淡淡, “北上途中, 为父经常被地方官‘再三再四’地邀请, 因为不方便赴宴, 总有推辞的借口。文沣本无必要赴当地县令的宴席。”
姜玉姝奉茶, 试探问:“您是担忧孙知县既巴结表哥、又通过表哥攀附您吗?”
“官场上,‘巴结’、‘攀附’等等皆不足为奇,应酬是不可避免的。”姜世森接过茶, 解释道:“但眼下, 为父是钦差,言行举止不知被多少双眼睛盯着,人言可畏,不得不谨慎,故一直不敢草率赴宴。”
“文沣文采出众,为人勤奋上进,是可造之材。不足之处在于,他书生气尚未褪尽,脸皮薄,往往外人一苦苦哀求,便心软妥协了。长此以往,迟早得吃亏。”姜世森忧心忡忡。
姜玉姝心平气静,落座说:“人无完人嘛,况且表哥还年轻,等他多历练几年,想必就沉稳了。”
“年轻?”姜世森摇摇头,恨铁不成钢,“弘磊比他小三四岁,却稳重有决断多了。如果换成弘磊,肯定不会容忍无理取闹的刁民!哼,杜家那伙刁民,分明摸透了你表哥性子软,纠缠不休。”
姜玉姝一怔,想了想,公正评价道:“文官武将,职责不同。弘磊戍守边疆,面对敌兵时绝不能心慈手软,必须强硬,杀伐决断。而表哥负责巡捕缉盗,平日面对的是平民百姓,即使审问嫌犯,也得遵守相应法规。杜姑娘失踪,她兄长报官,表哥安排人手搜查,无可非议。”
“话虽如此,可是——算了。”姜世森叹了口气,“弘磊年少当家,饱经磨砺者,果然比寻常人稳重,与之相比,文沣缺少磨练,莽撞了点儿。”
姜玉姝温和说:“所以,没必要比较的。”
“唉,失踪案一事,文沣做法欠妥。”姜世森替小辈犯愁,扼腕道:“他已经和纪知府的千金定了亲,成亲之前,突然冒出个什么‘杜姑娘’,纪家会怎么想?为父劝过的,叫他把案子交给下属,他却执意自己查。”
“玉姝,你说句实话,文沣与杜姑娘之间,究竟有没有私情?”姜世森目不转睛,严肃审视长女,“你们都长大了,切莫像小时候那样,互相帮着打马虎眼、蒙骗长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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