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撞死人了。"
"那是谁家的马车"
"没看见衙役带刀护送么车里肯定是官儿,或者是官员家眷。"
"难怪如此强横"
议论声中,姜玉姝定定神,迅速戴上帷帽,匆匆下车查看。
"什么撞、撞死人了"翠梅唬了一大跳,急忙跟随,边下车边小声说"刚才邹贵赶车也不是很快啊,怎、怎会撞死人"
她们慢了一步,魏旭和众官差已经先一步围在昏迷老者四周。为首的官差一声令下,其同伴"唰"地亮出半截雪亮腰刀,驱赶民众,喝道"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
"去去去赶紧散了,别挡路。"
"意外罢了,我们与这老头儿素不相识,谁还能故意撞人不成"
"况且,有目共睹,刚才我们的车不算快,分明是这老头儿自个儿身体虚弱,歪倒碰上来的。"
里三层外三层的民众见官差亮了刀,慌忙退开,但并未离开,而是躲远了些,交头接耳,鄙夷说"听听,够蛮横的。"
"官府的马车撞死了人,不仅毫无歉意,反而责怪老百姓身体虚弱"
"简直强词夺理"
从古至今,因为层层赋税与势单力薄,平民百姓既怕官,又恨官,稍有由头即会同仇敌忾,齐心协力地声讨,恨不能苍天降雷把"横行霸道欺压百姓的狗官一行"统统劈死
奔波劳累一整天,魏旭等人饥肠辘辘,精疲力倦,急欲回住所歇息。魏旭看看昏迷的老者,又看看惶恐的邹贵,勉强耐着性子,皱眉问"怎么回事究竟是你赶车不慎撞了他,还是他走路不慎撞了车"
"小的、小的"邹贵虽机灵,却年纪小,初次经历这种事,不知所措,急切解释道"小的不知道啊刚才赶车,不、不算很快,他突然从侧边撞上来,防不胜防,直到嘭的一声,才知道撞了人。"
这时,姜玉姝赶到,制止同伴道"各位,先把刀收起来无论有理没理,一亮刀,咱们就成了没理的。非迫不得已时,别随便亮刀。"旋即,她定睛一望
地上一老者蜷缩,衣衫褴褛,面黄肌瘦,头破血流,昏迷不醒。
"看起来像个乞丐。"魏旭道。
姜玉姝却摇摇头,指着老者整整齐齐的斑白头发与胡须,凝重说"不,应该不是乞丐。瞧这位老伯的头发和胡须,打理得多么整齐,说明他平日是个讲究人,只是不知何故落魄了。"
众目睽睽,场面乱哄哄,魏旭烦躁扫视拥挤人群,当听见人堆里传出"看,官服,果然是当官的"、"还带着家眷"、"那个戴着帷帽的女人,肯定是他妻子"等议论时,他一愣,内心滋味难言,扭头望着女同僚,清了清嗓子,不自在地说"他们胡说八道,你外头乱糟糟的,你回车里待着吧,我来处理。"
"你打算怎么办"姜玉姝头也没抬,亦未留意议论声,接过翠梅从车里取来药物,安慰道"小邹,别慌,他还活着,先止血要紧。"语毕,她抬头招呼道"快来个人,帮忙包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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