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中旬,边塞冰雪尚未融化, 夜里十分寒冷。
昏暗的床榻间, 廖小蝶裹着被子, 睁着眼睛冥思苦想,焦急琢磨对策,毫无睡意。
许久, 女童被冻醒了, “阿嚏”一声并翻身,迷迷糊糊说“嬷嬷,好冷呀。”
廖小蝶回神, 立刻揭开温暖被窝, 迅速拥住女儿,默不作声, 任由孩子误把自己当奶妈。
“阿嚏”女童又打了个喷嚏, 蜷在母亲怀里,暖洋洋,转眼便继续入睡。
廖小蝶闭目沉思, 不知不觉间, 睡意渐浓。
万籁俱寂时, 遥远处忽然响起“咚”一声,紧接着“咚咚咚”三声, 那是更夫在巡夜打更。
四更了。
廖小蝶正浅眠, 被惊醒了。她发了会儿呆, 眼神蓦地变冷硬, 再次伸手,把盖在女儿身上的棉被全拽走。
她熟练,并非第一次这么干。
但第一次时,属无心之失。
那是深秋季节,宝珠五个月大,粉雕玉琢,深得父亲宠爱。
当天,龚益鹏嘱咐“老伯母寿辰在即,我恰能抽出几天空,你记得吩咐丫鬟打点行李,咱们一起去长平,探望探望。”
“啊”
廖小蝶愣住了,极度不情愿,却无法拒绝,违心笑说“太好了你天天忙,总算有空了,我不放心,早就想去看望老夫人。”
龚益鹏讷讷答“衙门里事情多,我不能随意出远门啊。”
当天午后,宝珠恰在母亲房里玩耍,奶妈和丫鬟在庭院里晾晒冬衣。廖小蝶独自生闷气,心不在焉地逗女儿。
婴儿玩累了,香甜入睡。廖小蝶见状便走开了,一时疏忽,忘记给女儿盖被子,便去逛园子解闷。
结果,宝珠着凉,病了一场。
初为人父,龚益鹏心疼掌上明珠,气得责骂奶妈与丫鬟。
廖小蝶却心思一动,借故放不下生病的孩子,如愿以偿,送丈夫出门前往长平县探望落难亲戚,她则留在家中照顾女儿。
从那以后,一发不可收拾。
每当丈夫提议前往长平时,廖小蝶便忆起昔年忍辱负重的憋屈日子,怨天尤人,恨王氏婆媳入骨,满腹戾气,一而再再而三,偷偷让女儿生病,收不住手。
如今家里有难,丈夫被查,自身亦危险。廖小蝶为求全身而退,故技重施,打定了主意,决定把女儿变成武器,保护自己。
翌日清晨
夜里几度着凉的女童果然生病了,仍是风寒发热,红着脸咳嗽并哭泣。
廖小蝶脂粉未施,脸色苍白,抱着女儿来回踱步,大声吩咐“愣着做什么没看见珠儿又病了还不赶快请大夫”
“是,是。”仆妇低眉顺目,急忙催小厮上街请大夫。
廖小蝶怒不可遏,质问“昨天明明好多了,为什么吃完早饭就开始咳嗽奶妈究竟是怎么照顾孩子的废物简直一群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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