袖口滴血,郭弘磊却浑然不觉, 一边反复琢磨攻城之法, 一边警惕审视周围, 同时吃干粮果腹。
幸而,旁边的同袍瞥见了,立即提醒“弘磊, 你的手在流血, 怎么回事伤哪儿了”
“唔”
郭弘磊依言低头,看了看,咽下冻得硬邦邦的干粮, 单手解开铠甲袖扣, 纳闷说“我看看。”铠甲袖挽起,露出小臂一处伤口, 不长, 仅寸余,却深得皮开肉绽,血淋淋。
同伴们狼吞虎咽吃干粮, 关切说“啧, 肯定是被敌兵用刀尖刺伤的”
“看吧, 铠甲破了个口子。”
“赶紧上药包扎,别冻坏了胳膊”
郭弘磊颔首, 取出姜苁金疮药, 熟练为自己处理伤口, 三两下包扎严实了, 感慨道“天太冷,冻得人麻木了,竟一直没觉得疼。弟兄们小心些,互相关照着,可别像我,受伤而不自知。”
“这是自然,理应互相关照。”
“嗳哟,这鬼天气。”壮汉们成群,坐在雪地里,犯愁交谈“实在太冷了,万一遭遇狂风暴雪,别说人,马也受不了的,到时怎么杀敌”
“怎么办尽人事,听天由命呗。”
“咱们东奔西走,声东击西一整天了,不知新阳卫攻下滁节县没有”
“新阳卫不至于那般无能吧咱们引开了敌援,他们趁乱还夺不回滁节吗”
郭弘磊泰然自若,冷静说“万一遭遇狂风暴雪,咱们行动不便,敌人也躲不过,端看谁的拳头硬了。”
“当然是我们”
“北犰小贼,乌合之众,几十个部落头领之间,难以齐心,根本不是咱们的对手”
“开战一天,不知北犰的主力移到了何处击败主力,其余贼兵便是一盘散沙,估计不战而败,溃逃回草原。”
千余人奔波整日,短歇两刻钟。郭弘磊起身,整理马鞍,吩咐道“此处距离滁节县不足二十里,急行军,天黑之前必须进城按事先的安排,弟兄们应该已经把粮草送去那儿了。”
“是”
“走吧,这荒郊野外的,一停下来,冻得人受不了。”
郭弘磊一马当先,催马低喝“驾”
千余骁勇善战的骑兵,紧密簇拥头领。
决战前,郭弘磊跟随潘奎等人,曾多次渡江潜入庸州,早已摸清地形,熟门熟路,于天黑前,悄悄把手下带到了滁节县城之外。
不料,尚未入城,却遥见一伙敌兵在截杀运粮队,新阳卫的兵马拼死阻拦,双方混战。
郭弘磊定睛一望,拔刀策马,喝令“岂有此理贼兵正在抢劫咱们的粮草,弟兄们,随我去杀他个片甲不留”
“杀”
众铁骑怒气冲冲,战马飞奔,大吼“北犰贼,纳命来”
“连老子的粮草都敢抢,简直活腻了”
“送上门来的人头,一个也别想逃。”
片刻后,铁骑冲入战场,迅速扭转局面,数百敌兵毫无招架之力,被全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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