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声的脸色有些僵硬,不发一语站在原地。楚羚冷哼一声,转身便走。莫靖言想到下午何仕、杨思睿和大周几个人要来医院,心中一紧,跑上前拉住楚羚,“师姐,我……你千万别……”
楚羚厌恶地甩开她的手,“别碰我。”
莫靖言还要再说什么,邵声已经拉住她的手腕,“莫莫,不用再解释了,你先回学校吧,我帮你打辆车。”
她看着楚羚渐行渐远的身影,心中焦急,“一会儿何仕他们过来,楚师姐她……”
“我留下来。”邵声拍拍她的肩膀,“一开始就喜欢你的人是我,偷偷留意你接近你的也是我,让老傅生气失控的也是我……我来和他们说。”
已经走进医院大门的楚羚忽然想到什么,脚步渐缓,终于转身大步奔了回来。她大口喘着气,拦在二人面前,“这件事,我不会告诉任何人。你们两个,也不要再让别人知道……”她冷冷一笑,“我可不是顾全你们的面子,只是,昭阳丢不起那个人!如果知道他为了这么个原因受伤,他爸妈得多伤心,攀岩圈的朋友们又会怎么想?我不想他成为众人眼中的笑话。”
莫靖言看着邵声的神色愈发黯淡,只想在他身边多待上一会儿。可他几乎是半拖半拽将莫靖言带到街口,拦了一辆出租,将她推到车里,“你回去,好好休息,什么都不要想。”他塞了车资给司机,嘱咐他开到学校去。
出租转了个弯,莫靖言看着他消逝的身影,不禁泪流满面。这时她何尝不想和邵声相依相伴,然而她知道自己真的无法在下一刻坦荡自如地面对楚羚和攀岩队的朋友们。她担心着楚羚一时激动无法自持,邵声要独自面对众人的攻讦;又知道即使自己回去医院,也不能缓解事态,或许会适得其反火上浇油。
她一路抽泣着,司机知道天坛医院收治了不少重患,叹了口气劝慰道:“小姑娘,你的家里人还是好朋友住院了?各人自有各人福,你不要太难过啊。”
莫靖言抹着眼泪回到寝室,杨思睿已经出发去了医院,梁雪宁在一家金融公司实习,蒋遥回了老家,房间里空荡荡的。她终于得以一个人独处,忍不住“哇”地一声大哭出来,疼得捂住心口蹲在地上。
姜小茹给她的那只纸袋就放在床边,里面的手套已经起了线,但是和围巾叠放在一起,洗得干干净净。莫靖言将围巾捧过来捂在脸上,柔软温暖的绒线上还带着洗衣剂隐约的清香。她想起了那些拥抱着傅昭阳把头埋在他胸前的冬夜,想起他那温和的微笑和关爱的目光,那个她曾经迷恋、依赖和仰慕的人,那个说过“记得我还是你的昭阳哥”的人,你为什么还不醒过来?
你说如果有人欺负我,会为我出头。但现在就是你在欺负我啊!还是你在惩罚我的莽撞与冲动呢?莫靖言将围巾紧紧抱在胸前,难过地哭泣。你为什么不醒呢?你醒过来吧。我们每个人,少爷,楚羚,你爸爸妈妈,还有我自己,大家就不会这么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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