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男人姓莫,别人都会称呼一声莫家的,左邻右舍的都知道这莫家的是花了高价买来的,也是死了男人被婆家打发出来的,一直没见过娘家人。
从如今看来,桃花前世还是回了婆家,没过孝期,她们母女就被打包二嫁了。
她们母女过的并不好,莫河酗酒,整日都醉醺醺的。
她也没有再生个一儿半女的。
一喝醉就打她们母女,她和钟大夫人在那里住了几年,钟大夫人都是让她避着那户走。
季韶九这张脸十分扎眼的,除非必要时候出院子,其余时间都是钟大夫人出门,她要单独出门,这脸上也是装扮过的。
在乱世美貌就是祸根。
季韶九见过几次莫家的,脸上常年的淤青,手背上都是伤痕,更别提衣服掩盖的地方了,肯定更是没有好地方了。
她男人把二丫叫拖油瓶,平日也不会给银钱生活了,莫家的大字不识,更没有季韶九会针线的好手艺,在京城里住着,也没有能种菜的地方,吃水都要去外面买的。
她撞见过几次有男人钻他们家的院子。
季韶九都在底层生存这几年,早就对这样的事儿见怪不怪了,都是想活着而已。
只还是替莫家的担心,私下里也和钟大夫人提过,要是被他男人发现了,恐怕他男人更不会善了了。
钟大夫人也只是叹气,世道就是如此,女子不立户,都要依靠男人才能立足,要是碰到这样的男人还真是生不如死。
季韶九的担心没多久就成真了,可事情没有像季韶九预想那样,莫家的没有被打半死,反而是去他家的男人更多了。
莫家的也就不怎么出院子了。
巷子里的妇人原来还同情的,如今都紧紧的拉扯自家男人的耳朵,就是莫家的门都不准靠近。
路过都要吐一口唾沫。
二丫即使出来巷子里玩,也会被巷子里的孩童们嘲笑,她娘是个暗娼,早晚和她娘一样。
季韶九默然,这女子怎么就这么的难,她更是无能为力。
就这么的维持了两年,一日清晨,莫家的披头散发的手里握着带血的刀从院子里出来了,神情麻木,嘴里喃喃道,“死了,都死了。”
她精神失常了。
有人报官,把莫家的制服,进院子里看,院子里的血腥让趴在门口围观的众人都退后一步。
她男人躺在血泊里,身上脸上都被刀砍得的血肉翻飞,在西侧的厢房里找到了二丫的尸体,二丫悬梁自尽了。
官府无论如何审问,莫家的如同行尸走肉,只重复一句话,“都死了。”
后来还是依律判了秋后问斩。
巷子里的妇人们很快就扒出了真相,二丫这两年也过了十三了,莫河不是人的玩意就打上了那丫头的主意,想要给她卖了换钱,莫家的好说歹说,以后二丫得来的聘礼都给他留下,他才算打消了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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