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醒了!”
“嗯,嗯,我醒了,”她有点尴尬,“昨天谁给我搬榻上去的?我怎么没有印象?”
小兵互相看了一眼。
“昨天是张将军和太史将军……”
……怎么搬她还需要俩人的?一个搬头,一个搬脚?这姿势不太好看吧?
小兵紧张地咽了一口口水。
“但具体是谁搬的,怎么搬的,”他甚至还摆了摆手,“小人也不清楚!”
……她又看了他一眼,决定把心里的疑惑咽下去。
今天也有很多事要处理。
比如说一个最基础的:冀州军怎么处理?
不像曹老板打输了直接就全军撤退,冀州军驻扎在千乘,要退还不退,态度十分暧昧。
“郭图曾经三番两次遣使,”田豫不紧不慢地说道,“言说到听闻将军赴淮南剿贼,青徐又数闻贼寇作乱,因而十分担心,才来替孔使君看家的。”
……这套鬼话她也听得很熟稔了,“然后呢?没说清楚怎么打起来的?”
“因为与祢衡先生的一点口角,致使了这样的误会,但袁公的士兵也好,将军的士兵也好,都是大汉子民,这样的意气之争,将军回来了,也就分辨明白了。”
……这个鬼话水准还是超出她的脸皮厚度了。
“说来说去,他们还是没有退兵。”
“他们不敢退兵,要迎大公子回去,否则无颜见袁公。”
看起来十分没有存在感的狐鹿姑忽然抬起眼睛,望了一眼田豫。
“……狐鹿姑,”她看过去,“你想说什么?”
“在下刘豹,字伯讴,”狐鹿姑一本正经地说道,“将军休叫差了。”
这怎么回事,他怎么还论起伯仲叔季了?他跟谁论的伯仲叔季?
但陆悬鱼眼里那点不解迅速被这个凶残的小个子匈奴人给干掉了。
“将军,剧城大捷之后,军中难道不当行祃(ma 四声)礼以祭鬼魂么?”
她没理解狐鹿姑突然从冀州军的问题转到了祭礼上来是做什么,但还是从善如流地点点头,“是这样,没错的。”
“大公子出身名门,祖上四世三公,他又为青州统帅,”狐鹿姑很热切地说道,“鬼魂不吃他的血,吃谁的啊?!”
……………………
她想象了一下《奥德赛》般的景象,一群英雄排着队过来挨个喝袁谭的血。
按照狐鹿姑的设想,祢衡还得吃头一份儿。
她心里是有些想杀袁谭的。
……但狐鹿姑这个风格太狂放了,她受不住。
“先不考虑拿他祭旗的事,”她干巴巴地说道,“先说说现下要处理的事。”
“袁谭毕竟是袁本初的儿子,虽不受重视,却也必定不会坐视不理,”陈群也发表了一下意见,“将军还是交还为上。”
她看看陈群,“袁谭该怎么处置,应该主公发话才是,主公若是忙于下邳之事,无暇管理,便等袁谭身体好些,送去下邳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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