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白昼忍不住在桌下踩了他一脚兰帝才终于回神抬头了。漆牙和火栖云来了桌旁答谢白昼和他这位白昼门邪剑尊的亲临祝贺。
兰帝于是挤出了笑容学着白昼门说着祝贺‘谦虚’而又理所当然的话举起那杯其实喝下去便要运转真气蒸了它的酒。而后饮尽了。如火栖云和白昼漆牙他们一般的喝干。
在漆牙的点头示意要转往别处时在白昼回应着要重新坐下时在兰帝木然放下酒杯时宴席的喧闹突然安静了下来数丈外在依稀陪伴下的依云此刻侧转过脸冷淡的眸子直勾勾的落在兰帝脸上十指交错轻握着放在台面像是在等待着一场已经知道了结果的戏剧上演。
这瞬间漆牙继续这动作转身迈起了步子。火栖云一动不动待漆牙觉自己的新娘没有跟上而回头时他的新娘突然施展了一个法术凝结了宴席空间的气流禁止了其它一切声音的响动和传递。
于是宴席原本的热闹喧哗突然变的寂静无声瞬间的巨大反差几乎让所有人都怀疑是自个突然失聪了。然后就惊叹起新娘那不可思议的修为。
火栖云轻步走到了兰帝面前伸出了一只手神色冷冷的淡淡的好似很平静似乎的。开口道“现在只有你和我能够开口说话了。我只问你一次我本就是你的你现在带不带我走?”
声音太清晰了整个宴席场所里头就只有她那法术制造结界产生的清晰字句谁都能清晰听见。于是几乎所有人都用着错愕无比的视线注视着兰帝。
这是怎么回事?他们两人原本认识?原来漆牙的新娘是被白昼门邪剑尊抛弃的女人?
而当事人本当是此刻喜庆主角的漆牙却整个木了根本就无法接受眼前的状况更不能整理出头绪更不知道该如何反应和动作。
‘这事跟依云脱不了关系……’兰帝这般想同时朝依云方向望去她的目光也是冷冷的淡淡的没有回避他的注视也没有流露出任何得意和幸灾乐祸让人根本不知道她为何要如此怂恿火栖云。
这是让他措手不及的一记致命攻击。他脑海几乎一片空白一时间几乎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只是喜欢在你怀里一直安静睡觉你需要我了就把我叫醒然后被你骑着飞翔。或者是替你把那些敌人打飞打跑……”
倘若不是禁声的结界不知这话要引来多少哗然声音了。不知是她故意的还是有人教着她如此说这话听起来真只有知道真相的人才明白意思旁人听来可就完全变了味尤其是在地魔门这种环境里头。
兰帝知道他完蛋了虽不致成为公敌但已经成了漆牙佣兵团不可能饶恕的大敌比之董理更可恶可恨百千倍。漆牙一生都将因为这一刻被盖上不可磨灭的耻辱烙印。
‘反正已然不可避免了干脆还是把火栖云带了回来吧一场决斗已然不可避免……’
他心下如是这般想着随即又迅否决事情并未到不可挽回的地步此刻只要表态了成功劝服了火栖云不要在受依云不知说过什么的言语迷惑漆牙虽然面子有些难看却仍旧不致必须作的地步。
他仍旧顾忌顾忌太多。他的冒头自漆牙军团开始倘若他们对他进行报复和调查极可能会掌握他的真实身份继而公开出去。眼见如今已拥有了这等好身份获得旁人的承认和不怀疑只需日后寻个机会便能理所当然的踏入中立城重返天玄门。
如何能功亏一篑把自己送上绝路?
“醒醒吧你!不要听别人胡言乱语影响了理智和判断你既已嫁了漆牙总团长他待你又如此悉心周到其它事情根本就不应该多想了。日后你的生活会很平静再不会被人打扰了你最喜欢的睡眠。”
火栖云闻言露出失望之色语气仍旧淡淡的:“依云说的一点都不错。你果然是这样说了果然是这样想了。为你坚定不移的过人理智骄傲吧……这天地真是复杂过去多好呀没有人类的到来万灵各自有着喜欢的生活方式。
现在成这样了族人全都灭绝了剩了我一个连一个什么都不想安静睡觉的简单愿望都不能实现。而你又比谁都理智的懦弱也从来不曾关心在意过我。
大概我这族人和其它许多族类一样注定是不可能接受融入人类创造的复杂之中的了灭绝也成了必然。依云说我的族人再虚无的冥冥中都在平静的沉眠永恒而不被干扰我去找他们了这天地真的好复杂啊我一点都不能接受融入……”
怀疑火栖云这些话根本是引他改变决定的念头仅仅瞬间便被推翻他想起了那道忘记关上的门。于是脱口而出道“我带你走!”
“晚啦……她说的对刚才你没有答应以后还是会因为我带给你的麻烦而恨我的那还不如现在我去寻求平静哪怕你还是恨我给你带来麻烦了也不会忘记我。”
火栖云神态茫然的静立在那身旁却逐渐燃烧起火红焰火却偏仿佛被无形结界包裹其中任那火焰如何气势汹汹都不能跳出外头。
火栖云的脸都已被那天火炙焰完全裹在里头了。她的声音还是那般淡淡燃的传出道“你以前总是好奇我怎么总是显得很忧郁似的因为我很喜欢你这个主人但是你怎么从来都不多看我一眼一点不理会我呢……”
“天之焰焚尽一切携万灵入寂灭归无形归虚无以永恒平静之火破永恒不灭之灵……”
天焰秘咒——审判。
“不!”
兰帝喊叫着倾尽全力的一拳狠狠轰落在面前那无形结界上。
喊叫声震得宴场四壁晃抖。
拳与结界的碰撞声震塌了三面墙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