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我用没伤到的左手狠狠抓住陈图的手,轻声一句:“陈图,冷静。这事到此为止的好,别再多生事端。”
被我这么一扯,陈图顿了一下,而梁建芳已经适时一句:“图图,你要知道,你已经结婚有自己的家庭,你是大人了,凡事多想想,再决定要不要去做。”
停顿了一下,梁建芳转而面向我,她满脸真心实意的心疼样,说:“伍一,你过门了就不仅仅是我梁建芳的儿媳妇,我把你当女儿看待,今晚这事是我没安排好,总之你放一百个心,以后我护着你。今晚这事,我肯定会严格处理,你不需要想太多,就跟图图安安心心过日子。”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梁建芳的表情是很自然的真挚,我的内心却腾升起了更多的别扭,总觉得不管如何细看都显得怪异,而我不知道该怎么对此事作出回应,才算是让大家舒心一些,于是我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冲着梁建芳点了点头。
梁建芳这才慢腾腾收回目光,她转向老周,说:“我累了。”
老周心领神会,他上前两步,手按在梁建芳坐着的轮椅上。
眉头耸起一些,梁建芳又是对陈图说:“等会刘医生过来给伍一做完应急处理,如果刘医生说有必要,你再送伍一到梅沙医院输液,吊个消炎的点滴,免得落下手尾根。”
大厅里,一转眼,只剩下我与陈图。
我的手徒然松开,变成空空荡荡。
陈图蹲下来,又是细致地给我揉脚,这期间我把脚抽出几次,他却按住,不断反复,可是我们谁也没再说话。
几分钟后,有个医生模样的中年男人匆匆赶来,他很快给我做好了应急的固定措施,又细细叮嘱陈图,说我不管是手腕也好,崴到的脚也罢,都需要静养一个星期左右。
医生前脚刚走,陈图后脚就把我捞起来放到了车上,他很快开着车融入浓浓的夜色和寒雨中。
我不知道后面陈竞会不会真的被关起来,陈图也没点想跟我重提不久前发生的一切的意思,于是我就这样自暴自弃地任由沉默狰狞的面目,把我们彻彻底底覆盖掉。
回到家里,把我抱回沙发上,陈图主动到卧室给我拿来干净的睡衣,他俯身下来,总算开口,赶走我们之间那些快要让我窒息的沉默,却没有一派逗笑的无赖式玩笑话,他很简单地说:“我帮你洗。”
我抓住自己的衣服,拧过脸去不看陈图,内心波动起伏,表面却毫无波澜,说:“我自己来。”
陈图却执拗:“医生说你要养着。”
如果他嘴贱兮兮地埋汰我说:“来嘛,你身上哪里我没看过?”诸如此类的,或者我会就此妥协作罢。
而不像是现在这般,我不知所谓地杵着一股劲,非要跟他倔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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