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雷在地面弹射两下,竟刚好在柱子另一侧炸开。
其他人或死或重伤垂死,唯独大熊只是被震得脑子里嗡嗡直响,思维却还保持清醒。
要打进来了!要猛攻了!
大熊心念电转,立马转头就往旁边的楼梯奔去。
这是地上只有一层楼的房子,楼梯通往的自然是地下室。
跑出去两步,大熊却又绊了一下,那是他的裤子还没提稳。
他赶紧一手抓枪,一手去拽裤子。
可惜,他这动作终究慢了一步,裤子没提上,枪还掉了,更惨的是步子没迈出去,重心却提前偏了。
于是乎,大熊仰头就往楼梯下面栽,一路哐当哐当以头撞梯坎。
等他终于扑到底,却已是头破血流,更是彻彻底底的神志不清。
一楼正门口,许远峰大摇大摆一脚踹开房门,踏步入内。
地上还有人在嘶嚎挣扎,见进来人了,也不拔枪,只是艰难地伸出手,似乎是想抓住点什么,又仿佛是在求救或者求饶。
许远峰很仁慈的赏了对方一颗子弹,结束了他的痛苦。
随后,又有五个人从正门口跟了进来。
这五人中走在最前面的是尹天意,走在第二个的是梁筱雨。
另外还有三个机灵的兄弟。
这五人一进来,就立马拦住了想再亲自下楼梯钻地下室的许远峰。
只可惜她此时瞪大着眼睛,舌头耷拉出来,脸上表情扭曲变形,带着股挥之不去的因恐惧和愤怒而生的狰狞。
这让她看起来毫无美感,只透着股诡异恐怖。
她的脖子上有整整一圈粗大的红印子。
桌上全是血,尤其是桌边,红的白的什么都有。
很显然,她刚死不久,甚至可能不到十分钟。
另外有两个男子正蹲坐在旁边,双手背负着。
其中一个是依然在昏迷中的大熊。
另一个不知道名字,两条腿的小腿都在飙血,脚踝也断了,还漏着白色骨头渣子。这都是新鲜的枪伤。
这腿被完全打废的汉子正疼得龇牙咧嘴,满头冷汗。
但这也是个狠人,此时他的神志竟然还是清醒的,身子只在哆嗦,竟没缩到地下去。
“用布把人盖上吧,人死为大。”许远峰示意了一下。
梁筱雨赶紧从旁边找来一块布,将女尸遮住,目光里闪过挥之不去的不忍。
许远峰又指了指大熊,“把他弄醒。”
尹天意走上去,噼里啪啦一通耳光。
大熊因着脸上的胀痛幽幽醒转,然后再左看右看,看懂了自己的处境。
“大哥饶命啊!饶命啊!都是老黑弄的事,和我们没关系啊。我们啥也没干,不至于……真不至于啊!”
许远峰一笑,抬腿一脚踩在这人脸上,先敲了敲桌子,“这女人怎么死的?”
嘴巴被踩得变形的大熊瓮声瓮气,“我……我不知道,我出去的时候她还是活的,不管我事啊。他干的,都是他干的!”
大熊把手指向旁边那腿被打碎的男子,开始甩锅。
那男子此时虽然痛得厉害,但哪敢接这锅,狠狠咬牙,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几个字,“你丫放屁!你回来就抢我位置,踏马还一边玩一边掐人脖子,轮到我的时候人都死了!”
大熊暴怒,“那你踏马还上?”
许远峰脸一黑。
旁边的梁筱雨终于忍无可忍,一人肚子赏了一脚。
这俩人又是嘶地一声,几乎喘不过气来。
许远峰又指向房间里面被绑得严严实实,看起来应该是给注射了什么药物,身上虽然没什么伤,但依然昏迷得很彻底,甚至都弄不醒的男子,“这又是谁?”
大熊和断腿男闻言,下意识对视一眼,然后同时摇头。
断腿男:“不知道啊。”
大熊:“这俩人都是龙哥从大荒地抓回来的,我也不知道是干嘛的。龙哥没说过。”
嘭!
许远峰突然掏了枪,直接一发子弹怼在大熊脑门上。
红白脑浆崩了满墙都是。
许远峰又看向断腿男,“你再回忆回忆,知道这人是谁吗?我没时间和你们慢慢审。”
断腿男目瞪口呆看向身边,甚至连腿上和肚子上的剧痛都忘了,“我……我只知道这人是康家庄那边来的。龙哥说……说……”
许远峰:“说什么?再给你五秒钟组织语言。”
“龙哥说这男的身份不简单,可以找康家庄换赎金,能搞不少钱。所以抓回来之后我们也一直养着,在等康家庄那边给个态度。”
就在这时候,尹天意凑到许远峰旁边,小声说道:“龙哥的身份确定了,就是最先跳车的那个瘦高个。他脖子断了,死了。”
许远峰摇摇头,“算了,死就死了。”
说完,他也不浪费时间,又是一枪崩掉断腿男,再指了指角落处的男子,“把这人和女人都带上,我们准备撤。天意你先带人往南走二十公里,找个地方扎营,藏好一点。我得回一趟县里,做一下交代。”
十分钟后,大部队撤离。
那两台货车自然是被开走了。
前车虽然车头有损,但把前挡风直接踢了,也不影响驾驶。
货车被直接开往自家基地,尹天意则带了最精锐的五个兄弟,留了两辆越野车,去了南边二十公里处潜伏下来。
梁筱雨也没回县城,同样开着货车与尹天意几人呆在一起。
至于许远峰,则是骑着摩托,返回县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