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夫人面露意外:“泠娘打理事务还不周?”裴泠娘若是做得不好,那这一群官家夫人里,可真就没几个能说自己应付得好了。
韦夫人闻言摇头,“这也太过些了。”又不由心中感叹,还好自己夫婿死的早,自己住回了娘家。不过这裴泠娘也是第一任丈夫病逝了,可是她后又嫁了这崔家大郎崔宁谦的…看来还是这独身潇洒快活。
郑十一娘道:“谁知道呢,自与崔家大郎成婚起,便多次明里暗里不满泠娘从前嫁过人,又总是处处刁难,我们家泠娘回来是对这李夫人是半句不好都不提,自己忍了这委屈。这媳妇做成这样,也是够了吧。”
这话说的,清容又不免好笑,若是裴泠娘半句不提,你这做嫂嫂的又从何得知?话都从别人嘴里说了,她裴泠娘却是一句坏话都未提。既全她裴泠娘的名声孝义,这些事传出去,谁还会说裴泠娘的不是,怕不都是暗道这李氏心胸狭隘,容不得人。
这样以退为进的功夫和能屈能伸的心性,也是叫人佩服。在座的人,也都不是眼盲心瞎的,自也知道其中这些弯弯绕绕,可道理知道是知道,能做到如裴泠娘这样的,却还是少。光是这般能忍,便叫多数人望尘莫及了。
清容在一旁听着,是不是附和一句,“果真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引得郑十一娘也跟着叹了口气,几人又是一阵唏嘘,后又将最近雍城里的事也都说了一遍,又用了午膳,说了半日的话之后,才各自退席离去。
八月初八,行宫便传来了一道突然的消息,谢贵妃被废。没过多久,中书令谢垣又被圣人毫不留情地贬到蜀中…清容不知道远在百里之外的麓苑行宫内究竟发生了什么样的事,但消息传到雍城时的确引起了很大的震动,不少人只能小心翼翼的张望着,暗自祷告不要波及自己。
好容易凉快了几天,雍城的暑气再次袭来。人人见面都是抱怨这要命的鬼天气,可对百里之外的行宫传来的消息却不敢轻易聊起。
清容归家后过得第一个中秋团圆日,四娘却远在行宫,薛绍知道清容顾念家人,上午在薛家过完节后,便主动提起要陪她回陆家过节。
蔺衢子这一回住得却是有些久,也一并留在了陆家过节。他与陆文中说起了和薛绍约定作画一事,陆文中没见过薛运时的枪,听蔺衢子一说,也来了兴致观薛绍舞枪,知道薛绍与清容要过来,蔺衢子便不待再择时日,提前与薛绍定了中秋这一日。
王氏对这等舞枪弄棒的事不感兴趣,不想凑这个热闹,清容倒是想看,只是不好撇下王氏一人,便陪着王氏离了席,只余陆文中三人在席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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