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碎玉和喻黛子走了出去,留金铃一个人在这。帐外风声鹤唳,肃杀之气淡淡地渗进来。这营帐并非密不透风,冷风灌进来将火盆中的炭火刮得东倒西歪,金铃一人裹在冷飕飕的被子里,直羡慕向碎玉有一只暖腿的黑猫。
我养的那花猫也不错么,只可惜不能带在身边。
第二日一早,向碎玉便来找她,带她草草看了一圈营中情况。此处有不少乌山的旧识,见她来了,人人激动非凡,像是见了什么救苦救难的仙女下凡一般。向碎玉挥退众人,领她来到一处偏僻地方。营中各处往往以木栅栏隔开,这地方瞧来不过是其中的一处,只是气氛颇不寻常,金铃因练焚心诀,五感通了其二,这种感觉更是比常人敏锐。此番粗粗一扫,里面居然寂静非常,像是一个活物都没有,就连门口站岗的那守卫,也像是个死人一般了无气息。
她心道该不会是师父弄了个活死人营吧,但见向碎玉毫无表示,只是推着轮椅进去,那门口的守卫手拿一柄长枪,枪头金闪闪地,正是乌山前日所产那符文枪头,金铃微有诧异,进去一看,里面居然真的一个人都没有,过了一会儿,才有一女子披着罩氅出来,见了向碎玉,只单手触肩,对着两人点头,道:“向行主,不死金身。”
金铃瞧着这人眼熟,忽而想起来,便道:“你是梅绪。”
梅绪闻言便笑了起来,“阁下竟还记得我!我是梅绪,在此地负责调度一切事物。”
金铃道:“听闻你升任副掌旗使了,原来这般厉害。”
“岂敢岂敢。不知二位前来有何贵干?”
向碎玉道:“金铃一个女儿家,外营没法住,劳你操心安排她的住处,我还有事,先走了。”
他说完竟然就推着轮椅走了出去,金铃目送着他出去,只得对梅绪歉然道:“叨扰。”
梅绪笑道:“向行主给我们一个住处,我替阁下寻个容身之所实属应当。”
她引着金铃往内走去。里面亦是栅栏隔开的两处,梅绪指着一边道:“我教弟子无分男女,人人皆能文能武,是以出任务亦是男女同行,故而内营里有女弟子住所,向行主必是想到这一点了。阁下好福气,有这样一个师父,连这些都替你想到。”
“师父心细似发,莫看他很凶,实则很照顾人。”
这里的营帐类似军官小帐篷,想来明教此番来人不多,是以一人一顶足够,梅绪笑道:“我常听同僚讲起与阁下一同出行之事,大家都说你与一个明教弟子也没什么不同,连衣服都与我们穿同一套。”
“入乡随俗罢了。”
“想来阁下明白我教中规矩,那便不多说了,此处还空着,阁下住这里便是。”
两人已来到了内营最里面的位置,角落里插着火炬,栅栏的那一边似乎是军械库,透过栅栏的空隙还能看见几只军犬逡巡,正竖着耳朵警觉地看着这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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