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点头。
她其实一知半解,但很喜欢听他说那些稀奇古怪的名词,就好像他也会对她诗词歌赋的世界充满好奇一样。
去年他暑研回来,她去机场接他,一路上,他显而易见的兴奋,像刚被信念充实的理想家。坐上出租车,就开始跟她聊无人驾驶;路过金融街,跟她说在未来二十年,个人信用完全依赖大数据衡量,欠个话费可能都要影响个人保险费;回到学校取快递,跟她讨论智能仓储普及的条件和时限那都是她以为的科幻世界,他说不久就会实现。
聊这些的时候,张澍是热烈的、纯粹的、闪闪发光的。
“我和成卓阳能力点不一样,他想做技术的引领者,所以他需要到学术最前沿去,亲身去突破,我没有这个执念。”
如果没有她,张澍当然会选择出国,毕竟更贴近前沿没什么不好,但她在,他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那阿澍要做什么?”
“我?”张澍轻笑一声,“做到略懂,揽过来用。”
“奸诈。”
“大作家用词要严谨,这叫术业有专攻。”
“那是要创业吗?”
“嗯。”
“铜臭商人。”
“嗯,成了才能有铜臭…"
“当然会成。”
盛夏环住他脖子,脑袋枕在他肩头,静静地听窗外的雨声,小声说:“竹杖芒鞋轻胜马,谁怕?反正你一定会是非常非常厉害的人。”
高三给他改演讲稿的时候,她就说过,对国家有用,对世界有用,她或许不能,他一定能。那时候她觉得他厉害得不像凡人,不怎么学,就能考第一,他的未来,一定是不平凡的。
当时的他们还没有如此亲密的关系,他在全市第一的神坛之上,遥不可及;而现在他搂着她,她在他怀里、心里,他在她面前时而霸道时而幼稚时而唠叨,不再神秘不再高高在上,他也已经不是校园里的第一,甚至不是第二、第三,他好像已经跌下神坛。
把人捆在顶峰本就不现实,没有人可以永远站在神坛。张澍在高中时就知道的道理,盛夏如今算是领悟些许。
站在新的平台上,就会有新的排名,人不应当为排名负责,只能为自己负责,为未来负责。找到自己的赛道才最重要。
时至今日盛夏依然坚信,张澍这个名字,不会查无此人。他会在自己“术业有专攻”的领域里,成为非常非常厉害的人。
盛夏在他肩膀上蹭了蹭,感觉又硬挺宽阔了些。
“竹杖芒鞋轻胜马,谁怕”拄着竹杖穿着草鞋又怎么样呢?比骑马轻快多了。
张澍跟着念了一遍,忽而一笑,翻身把她困在身下,“我这是找了个什么谪仙?”
盛夏眨眨眼,最近大家不约而同给她这个标签,到底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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