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密稠繁华的都市开出,路两旁视野渐渐开阔,景致由农田渐渐变成山峦。山势不险,起伏平缓,林木渐少,不知不觉间就成了一碧千里的草场,天一样大的整张绿绒毯铺盖在地面上。藏青色的路面蜿蜒一线延伸到天尽头。天空高远,海一般湛蓝澄澈,乳白色云山堆满这海洋。天阔地阔,风力发电机矗立在蓝天白云青草间,转动着象牙般颜色的巨大桨叶。
景宁看得出神,楚端也被辽阔恬静的画面吸引,阖上笔记本,看向景宁这边的车窗外。
“有匹马。”楚端伸手指着。
景宁目光追过去,果然,远处有匹黑色的小马安静的低着头啃着青草,微风吹过,脖子上漂亮的鬃毛和马尾被掠起,飞扬的神采呼之欲出。
“它怎么不跑起来。”景宁又遗憾又着急。
楚端笑了,看着她,语态低沉,“一会儿我带你骑马。”
楚端迫人的气息就在景宁耳畔,无需借用委婉的余光,他的T恤、麦色的胳膊、黑发的边缘,霸道不客气的侵袭了她半个视野。景宁抬头看他,近在咫尺的两双眼眸就撞在了一起,黑白分明的眸子都在悸动,那是心跳的节奏。虽然只一瞬,惊心动魄足以摧毁所有伪装,即使与上次分别隔了五年之久。两人显然都被吓到了,掩饰不了的慌乱都让对方一览无余。
景宁撇过头看向窗外,留冷漠的侧面给他。
楚端看到她双手在玩着遮阳镜,无名指上空空的,只有中指戴着一枚黑水晶戒指,手指被水晶亮泽的黑衬得白皙素净。他就问,“昨晚你为什么呆在外面,不唱歌?”
“不会唱。”
“你是唱的不怎么样。”
景宁已经恢复自然顺畅,不同他说那些理不清的情绪,只问现实中事,“听说你消失了,谁也找不到,怎么又出现了?”
楚端不以为然:“很难吗?要找不也找到了?”
对他这种吊儿郎当的语气态度景宁很是恼火,又是好笑:“是因为你想出现了吧?”
“你还是那么别扭,除了和我吵架就不理我。”楚端撇嘴,然后低头看电脑,懒懒的拖着尾音说,“能吵架也好,比不理人强。从来最有干系的人表面上都撇的最清。”
景宁被他噎到,有心回敬他,又觉得更像是被他言中,冷了脸不理他。
四个多小时的车程,其它同学在聊天谈笑,唯独他和景宁安静无语。楚端一直在笔记本上忙,或者接打电话、收发短信,心无旁羁,专注的像是一个人的旅程。但楚端的锋芒没有因这种沉静稍有暗淡,景宁不得不承认:现如今的楚端只会给人一种强烈的感觉——青年才俊。
不禁想,假如此时和他是初相识,就像认识翟远林一样,那她对楚端的了解和认知只怕同翟先生是一样的——工作狂人。而且他比翟远林还要冷僻,甚至少了温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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