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秋十月,河岸的枫树如金似火,在雨帘的浇打下有种破碎的美。
安屛坐在小矮凳上,手里拿着一根鱼竿,眼睛却溜向河岸。秦子洲从船舱里出来,举着伞站了一会儿,忍不住出声,问:“在想什么?”
安屛惊扰般的抬起头,见是他,眼神动了动,指着河岸边窸窸窣窣的人群,问:“我有个赚银子的机会,你要不要去捞一笔?”
秦子洲知道安屛从安老爷子那里学了很多做生意的技巧,不过,在他看来,那都是平头百姓的小打小闹,作为一个王爷,每年进项上万银子的生意才叫生意。不过,他知晓安屛的性子,哪怕她一直惦记着他的救命之财,也不会忘记用自己的双手支撑起她那个家。
“说说看。”
安屛看着雨幕,道:“最近都在下雨。”
“嗯,离开河神关之后,就开始了。”
“我是说,我们已经启程了五日,水路虽然很慢,可也有几百里了吧!几百里,在你看来有几个州郡?”
秦子洲眉头一动:“你是说,连着几个州郡都在下雨,迟早会有灾情?”
“嗯。”安屛点点头,“在商人口中有句金言,叫做‘发国难财’。这话虽然不厚道,不过,却是告诉了世人,越是有灾难的时候,就越是有发财的机会。”
秦子洲听到这里已经丢掉了她手中的鱼竿,将人拉入船舱,会客的舱里只有温长清坐在桌案边埋头书写。
秦子洲道:“长清,别忙着回信,快来看看地图。”说罢,将桌案上的信笺全部扫落,把地图摊开在上,连连指着几个地方。
在安屛看来,这张地图很是粗糙,只能看出大概的山林和城镇,秦子洲指着的地方正是他们船只所行的几个州,横贯整个南厉的运河上,他们还处于下运河。
温长清不明所以,问:“怎么了?”
秦子洲提醒了几个字:“暴雨,山洪。”
温长清一震,也仔细的端详地图上他们路经的州郡:“我们一路行来,雨就没有停过,如今又是秋季,如果雨势持续着下,山林容易倾塌……”
泥石流,山洪暴发,然后就是灾难,饿殍和瘟疫横行。作为一国的皇子和大臣,他们很快意识到这里面的关键问题。
可,温长清也想到了另外一层:“这几个州郡的官员没有提前防范的话,灾难就在眼前了。”
安屛在一旁静静的道:“有灾难,米价就会上涨,米价一涨,饿死的人就更加多,饿殍一多,就会引发瘟疫。所以,不过半月,不关米价上涨,连药材都会奇缺。”
温长清别有深意的看向安屛:“安姑娘,你的意思是……”
安屛轻笑,转向秦子洲:“我的意思不重要,我只想问两位,这几个州郡的官员里面可有你们属意的人?”
温长清迟疑,见秦子洲并不阻拦,才道:“有是有,不过并不是知州这种重要的官员,在大事上说不上什么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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