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燕一直恍恍惚惚,回到熟悉的环境后,再被胡辇揽入怀中柔声劝慰,这才渐渐地松了心神,喝了宁神汤以后不久就打起瞌睡来,但不知道为何,手中却还一直握着韩德让的衣袖,胡辇拉了两次没拉开,韩德让忙道:“不妨事的,我在这里看一看书,等她睡着了我再离开。”
胡辇无奈,只得道:“这孩子大约今天真的有些受惊中魇了,韩二哥……”见韩德让点头,这才松了口气。由着燕燕拉着他的衣角,自己取了被子给燕燕盖上。
过得不久,见燕燕眼睛渐渐合上,一动不动,胡辇以为她已经睡着,便悄悄欲将韩德让的衣角拉出来,不想燕燕忽然睁开眼睛,神情像是有些受惊,看到坐在床边温和微笑的韩德让,松了一口气,眼睛又缓缓闭上。
胡辇无奈,只得向韩德让陪笑,韩德让摇头示意无事。乌骨里见已经无事,早就走了。胡辇也屏退侍女,好让燕燕早些入睡,室内便只剩下她姐妹和韩德让。
胡辇见韩德让枯坐,忙亲自去父亲书房取了书来让他看,自己也坐在另一张榻上,拿起一个荷包做着。却偷眼看着韩德让。
韩德让接过书来,一看却是《贞观政要》,这书他本是极熟的,当下只挑了几页来慢慢看着。
此时日影西斜,投射在韩德让的脸上,一半金色一半阴影。
胡辇有些瞧得痴了。她只道只有自己一人偷偷瞧着韩德让,却不知道,燕燕却并未睡着。
燕燕过了初时的惊吓之后,此时方觉得自己刚才拉着韩家哥哥不放的行为十分不好意思,悄悄地放开了手,却又偷偷张开眼睛去看。此时室内俱静,燕燕举目看去,在她视角范围内,只有韩德让一人。他并无责怪烦燥之色,拿着手中的书,似看非看地走神。
燕燕又是羞愧,又是不安,她去驯马,不仅是为了在同伙面前夸耀,更是为了在春捺钵时能够在韩德让面前一显身手,好得到他的注目。可没想到,还没到春捺钵呢,却因为自己的马受惊,而差点闯下大祸。自己不曾夸耀成功,居然先在他的面前丢脸了,还差点连累他。更丢脸的是自己居然在他面前,哭得像个小孩子一样唏里哗啦,还把他一身衣服都弄脏了。
之前她死死拉着他的衣服,一则是害怕过度不敢放开他,二则也不敢让他穿着这样的一身衣服离开,但当时整个人已经发懵发傻,再加上哭久了不住打嗝,竟是连话也说不出来,只是本能地死死拉住他,被喂了安神茶以后,倦到极处差点睡着,但心底总还有点莫名的牵挂,让她舍不得就此睡着。
听得大姐胡辇轻声道:“韩二哥,我看燕燕似乎睡熟了。”
韩德让嗯了一声,见他要看来,燕燕赶紧闭上眼睛,此时忽然心中有了一丝奇异感觉,手中的衣角本已经悄悄放松,此时却又故意握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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