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为民竟然在等自己,陈忠看了看浑身很臭,表情狼狈的于为民,眼内闪过不喜。
“你等我有啥说的?”
陈忠虽然也不喜于为民,可对方已经这样了,他问了一句。
“叔你能不能先给我弄点水让我洗洗,再给我找套衣裳?”
于为民其实啥事也没有,他不离开陈家,只是不想被人看到,虽然说现在天已经黑了,但街上还有人,他打算再过一会趁着天黑然后赶紧跑回去的。
“不能。”
陈忠想也没想的拒绝了。
于为民……
“有啥话你赶紧说,说完走吧,往后别来了,要是再让我听到你说想和艳子继续定亲的事,我打断你的腿,你给我记住,我陈家闺女就是嫁不出去,也不嫁你这样的东西。”
陈忠的话说的很直白,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
陈艳心里闪过一丝的感动,也放心了,父母都不是那种愚昧的人,不会打着为她好的名义做让她接受不了的事,看来老天还是优待她的。
被人这样说于为民心里也来气,你们看不起我,我还看不起你们呢,等将来我发了大财,我做了亿万富翁,我看你们哭着喊着要抱我大腿,到时间看我咋羞辱你们。
“既然叔这样说了,那就当我今个没来过吧,希望叔以后不要后悔。”
于为民说完又狠狠的看了陈艳一眼转身就走,这个时候也差不多了,天黑,路上遇到上别人也看不出来他是谁,他跑快点,真就可能谁也不知道这事。
“呸,不要脸,还说没来过,没来过是那个龟孙把俺家里弄臭的。”
王妞带着嫌弃的声调传来,于为民的步子一僵,嫌弃他臭,他确实很臭,不,不,不能想了,他得赶紧回去用水把身上洗个十遍二十遍的,今个这事他要忘了,不能再想起,不然想想今天他会疯的。
于为民终于离开了,陈家吃了晚饭,又说了会话就各自回屋休息了。
陈艳看到棺材的四周趴了很多披麻戴孝的人,一个个趴在棺材上哭的惊天动地,一边哭一边嘴里还说着喊着,喊什么的都有,这些女人都是于家的晚辈。
棺材的前面跪着披麻戴孝的人,这都是男人,领头的是于奶奶的大儿子,他手里拿着一根纸幡,另外还有一个儿子抱着盆,都趴在地上痛哭。
陈艳不懂这些讲究,只是看个热闹。
除了这些还有一班吹响气的,六七个人围着棺材吹吹打打的,吹到热闹处有的还跳起来吹,非常的热闹。
这个陈艳还是知道的,老人去世后,丧事办的越热闹,越风光,这家就越有面子,所以在这边就有了一种行当-响气,就是那些吹唢呐的人,他们专门接红白喜事,给主家热闹。
陈艳上辈子也见过,不过她那时候的响气和现在不太一样,现在的比较传统,后来吹响气的则走歪门邪道,一个响气班必须要有一个女人,这个女人长的丑俊无所谓,必须得会点活,唱啊跳啊,主重要的是脸皮厚,放的开,有这样的女人,有女人这样那样的表演才吸引人,如果这一桌吹响气的只有男人,哪怕你再多的绝活,也很少有人去看,另外有很多死的人的人家,除了响气还会花钱请歌舞表演,图个热闹,但陈艳不知道他们是什么心理,不知道他们是觉得死人是难过的事还是喜事了。
这种风俗陈艳不去评论,因为这不是她可以阻挡的,她现在只看着那些吹响气的人一个个卖力的表演着,他们就像吃了大补丸一样,浑身都是力气,那震耳欲聋的唢呐声吹的好像不是哀乐,而是遇到什么喜事一样,让人心里振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