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声长笑声中,韩琦离开了房屋。
韩琦当然是不怀好意,不过他的不怀好意自然是不是希望刘岩杀了张仲武,事实上,他也绝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不过让张仲武过去属下的属下来羞辱他一番,却是韩琦喜闻乐见的。
他与张仲武,可算是老对头了。这一辈子,在张仲武手里吃了不少的败仗,但最终,笑到最后的却是他。能在这个老对手身上踩几脚,他绝对是喜闻乐见的。
“刘岩?刘思远家的小子?”张仲武端着酒杯,斜着眼睛看了刘岩一眼。
刘岩冷冷地看着这个跌落到尘埃之中却仍然在自己面前耻高气扬的家伙,冷然道:“我们刘氏一族,也算为你张大帅效力了几十年,到最后,为什么连伸一把手的意思都没有?当时,如果你说一句话,刘氏也不至于全死光了。几十年的效力,却换不来你一点怜悯之心吗?”
张仲武有些诧异地看了一眼刘岩,半晌方才摇摇头,失笑道:“比起你爹来,你实在是差得太远了。”
“我自然是比不上我爹的。”刘岩冷然道:“不过现在比起来,却似乎要强上不少。”
张仲武大笑:“小子,老了就算失败了,这一辈子做成的事儿,你这辈子也是忘尘莫及。比我强上不少,你居然也敢说出口,哈哈,老子就算成了阶下囚,喝酒的时候,还有韩琦这样的人来陪,你,有这个份量吗?”
刘岩大怒,瞪着眼睛看着对方,手下意识地摸向腰间,这才发现刀已经被收走了,而看到刘岩有暴走的疾向,屋内的几个大汉都是站了起来,向前走了几步。
张仲武嘿嘿一笑,指了指对面:“小子,看在你爹也给我效力了多年的份儿上,我倒是愿意与你多说几句,坐下,陪我喝上几杯酒。”
刘岩冷笑着坐了下来:“却看看你跟我说什么?”
“如果你是来看我的笑话的,那只能证明,你的格局也就如此了,当一个冲锋陷阱的将军,算是极限了。”张仲武提壶给刘岩倒了一杯酒,淡淡地道:“我不救你父亲,因为我是辽王,是辽东的统治者。你刘氏一族,不是被邓景山诬陷迫害的,而是在政治斗争之中的失败者,对于我来说,我当然只会在意胜利者。输了的人,对我来说,就什么也不是!救他下来干什么,继续活着与邓景山作对,给我添乱?”
刘岩抓住酒杯,一饮而尽。
“所以啊,你父亲在失败之后,没有派人去向我求救,因为他知道,我不会救他,而他落到这一地步,也算是咎由自取。当然,如果胜利者是你的父亲,他自然也会将邓景山一族杀个精光,而我,也不会替邓景山报仇雪恨,这个道理,你明白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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