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之计在于晨，日初时分如果能醒，精气神状态会更好。

对于有志于灵子修行的人，这也是一天中不可多得的修炼时光。

伍江到公园的时候，这里不说是人山人海，按平米算，人均也只能占两位数面积。

很可惜，在灵子感应视野里，整个公园真正能吸收灵子的人，也没超过五个，一级，甚至还不到，二级更是一个也无。

找到个熟悉的老头，这老头带来挡露水的布大一些，而且坐的位置也不是中间。

伍江刚靠近就被发现了。

“五师父来了，坐坐！”

伍江给他个笑脸，毕竟免去自己带布和回去洗的麻烦，给点正面反馈应该的。

在老头的布垫上对着湖水摆出五心朝天的坐姿，开口评价了一句：“有点进步啊。”

“欸，多亏了五师父教导。”老头跟小孩一样，也不害臊。

“是炼着还是怎么？”伍江说着话，已经切换到内气模式，准转起来，把灵子转换为真气。

“我已经能吸收一点灵子了，可总是有滞碍，好像无法彻底静心，想一想又不明白完全平静之后如何引导灵子，试过之后直接睡着了。”

老头说能吸收到灵子，是伍江告诉他的，等级一都没有的人，根本无法真的感知到灵子。

老头说话的时候，周围几个中老年都凑近了些，面皮薄的只挪了挪屁股，厉害的已经快凑到身后。

伍江虽然怕被抓起来研究，但面对老头老太也没太多忌讳，因为他表现出来的水平不会超过二级，即使有其它灵子感知能力者专门来观测，那种水平也躲不过伍江的感知，除非一开始就能确认他是五级能力者。

“内外之分，你把灵子当成外物，所以无法静心之后完成引导。这周边灵子与我都是一体，没必要分个彼此。”

老头好像懂了，又好像没懂。

灵子教学就是如此，伍江就是这么做的，并未藏私，可人和人之间差距太大，即使明白了原理，和说具体、做得到之间也许还差着十万八千里路。

如果小气一些，周围这些老头老太给些钱都不够，那是真的要执拜师礼的。因为伍江坐在这里就会增加整个公园的灵子活性，这对于完全感受不到灵子的普通人，就已经是天赐良机。

伍江等了一会，没有旁人提问，便闭上眼专心运转内气，也没人敢打扰。

如他所言，灵子的基本性质没有内外之分，融灵的目的是把灵子变成自己的一部分，但其实也不是自己的。

从性质上来说，三级及以下灵子能力者体内可被感知的活跃灵子，和自然界没有差异。

修真侧则有些不同，真气是内气，可是和融灵相比，它反而是“外气”，因为现阶段气和体是分离的，真气的流动也不会改变细胞性质，所谓强身健体的效果，伍江的肉身情况特殊，也完全感觉不到。

“关系网可以啊。”

李炎却不答，继续加码：“两千，以后在东区有人动你，不用你动手。”

诚意感受到了，但说句实话，李炎太看得起自己，太小看灵子能力，有能力的人想使坏，别说他一个没觉醒的，就是警察来了也得先死上几个，就这还是最菜的那种。

不过，谁让伍江正好缺钱呢。

两千块，已经超过本市打工人平均月薪不少，还是值得抽出一点时间的，而且李炎已经是灵子班学生，并非毫无基础，可以期待成功率。

重点是能解燃眉之急，招财猫和旺财不用挑一个粉身碎骨了。

“我不可能平白信你，先付一半，是否能在期末前觉醒的结果不做保证，钱不会退。”

李炎这壮娃也不含糊，稍作犹豫就应下来：“好！下午放学到校门口等我，拿钱给你。”

伍江不再回应，埋头苦吃。

……

半天时间很快过去，放学后，伍江到校门口等着。

先打发了想和他一起回家的马宇科，又看见热情群众张艺婷在不远处和另一个女生一起站着，表情似乎有些担心。

伍江想了想，走几步凑过去。

“李炎要从我手里买点东西，不是打架。”

张艺婷愣了愣：“买东西？”

“嗯，要有事我会告诉你的。”

“帅哥帅哥，我爸也是警察！”张艺婷身边的女生突然发言。

伍江看过去，也给个笑脸：“没到要劳烦警察的地步。”

“哦哦。”

张艺婷可能觉得有点丢脸，留下一句“那我们先走了”，拽着女伴离开。

伍江看着两人的背影，表情有点怪。

原来是警察家庭吗，难怪张艺婷是见义勇为的好苗子。

她会盯着李炎，是因为李炎的家人，还是两人从小就认识？

反正和自己无关。

慢悠悠回到校门口，正好李炎从不远处过来，步子比他正常状态快一点，看来心态也不算平静。

李炎靠近，拿出个信封塞过来：“给。”

他办事倒不像长相那么粗糙，校门口人来人往，直接掏一千块钱塞过来，确实有些惹眼。

就这一手，足以说明他不是因为缺家教才欺负同学的，应该是单纯脑子有病。

伍江接了红包捏一捏，也不当面数，揣口袋里。

“什么时候开始？”

“就现在，跟我来。”说完转身就走。

他因为要准备探索坟山的经费，原本想去探探打工的事，出门前已经和妈妈说过今天会晚点回，倒也没什么负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