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我们真的要走吗？”

回家的路上小石头情绪一时非常低沉，也不复刚刚的兴奋了。

“不想走？”

“没有，二哥去哪我就去哪儿，就是有点舍不得修哥儿，我们商量好了冬天一起堆雪人的，现在还没下雪呢！”

两人逃难至黑山县时不过是刚入秋，如今也不过是冬至而已，想要下雪还得等一段时间。

钟林摸了摸小石头的脑袋，也不在言语，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去劝。

“以后咱们会回来的，有的是机会。”

“嗯。”

勉强安慰一下小石头，钟林也没有其他的办法。

三天的时间过得很快，钟林大部分时间也都是在家里练功，他也没多少朋友告别，熟的人也就只有徐老头和老周两个。

这一日，钟林收拾好东西，左手牵着小石头他是衙门走去。

“见过殷师。”

钟林恭敬的行礼。

小石头也躲在钟林的身后，怯生生的叫了一声。

“爷爷好。”

殷师点了点头，并未多言，倒是梅未玄一脸笑意的说道：“钟老弟，这就是你弟弟？虎头虎脑的，来，叫声哥哥。”

“哥哥好。”

小石头甜甜的叫了一句。

“乖，拿着，给你的。”

梅未玄脸上的笑容更盛，伸手将腰间的玉佩解下来递给了小石头。

小石头并没有接，反而将目光看向钟林。

“太贵重了。”

钟林摆手拒绝，梅未玄拿出来那块玉佩圆润细腻，仿若白脂，其上雕刻的形象更是栩栩如生，一看就是极为贵重的物品。

“又不是给你的，拿着。”

说完不由分说的塞进小石头的手中，根本不给他拒绝的机会。

“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钟石，大家都叫我小石头。”

“那我以后也叫你小石头了。”

“嗯！”

几句话的功夫小石头本来还低沉的情绪就被带了起来，脸上也露出了笑容。

“谢谢。”

钟林由衷的感谢一声。

……

“你在看什么书？认识字吗？”

马车中顾有容看这半个时辰都没有挪窝的小石头心中升起了一股好奇心，要知道小孩子最是好动，小石头也不过是五六岁的年龄，竟然一进来就躲在角落里看书，认识字吗？这实在是让她好奇的紧。

“姐姐也要看吗？”

小石头抬起头，懵懂的看着顾有容，下意识的将手中的书递了过去。

“你认识字吗？看得懂？”

“没有字。”

“嗯？”

顾有容挪了挪身子，探过身看了看小石头手中的书。

书中的确是没有字，而是一连串的画，而且画风极为古怪，寥寥的几根线条竟然组成了一個人的形象，而且还都是头大身子小的那种。

“这是什么画像？”

“二哥说这是连环画。”

“二哥？你说钟林？难道你还有大哥？”

“是啊！不过大哥死了，就剩我和二哥了，姐姐你看不看？很好看的。”

说话间小石头直接爬了起来，然后坐在了顾有容的身边，将书翻着第一页。

画面上是一个形似葫芦的大山，在那山脚下趴着一个长着一双萌萌大眼睛的穿山甲。

“这是二哥以前给我讲的葫芦娃的故事，姐姐我也讲给伱听，传说在很久很久以前……”

小石头就像是找到了可以分享的小伙伴，兴奋的将钟林以前给他讲述的葫芦娃故事复述了一遍，同时对照着连环画一一的指出故事中人的形象与身份，

本来还不在意的顾有容瞬间被吸引住了，本来葫芦娃的故事就极具吸引力，更何况还有连环画，这对于精神生活极其匮乏的古人而言，简直就是降维打击。

尤其是那连环画中古怪的线条，神奇的画风……

山神、妖怪、法宝、葫芦、老爷爷……

别说顾有容了，就是一直闭目养神的殷道言也被吸引了过来，只不过他关注的点并不是在故事上，而是那些神通法宝上。

“喷水，喷火，千里眼，顺风耳……玉如意，七星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