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会议中,史卓行并没有特别注意江潮,但大家都各自留意江潮,因此还是看到了史卓行好几次若有所思看向江潮。
我低着头,想起那个阳光的江潮,笑得开朗,不是非常英俊,却无可置疑地让人觉得帅。我想起从小到大很多事情,江潮的努力和勤奋,他从一无所有到手握股权,那些没日没夜的工作、没日没夜地飞来飞去,他没有成功到执掌公司,更没有成功到权倾天下,他只是实实在在成为芸芸众生中比较出色的那一个。
在这样的台阶上,假以时日,他可以更出色。
但是现在,他几乎失去了一切。原因只是因为他的善良和宽容。
江潮对于新公司来说只是一个小人物,去和留、追究与撇清只是高层一念之间,虽然最大的可能是不予理会,可是重头再来对于三十岁的江潮来说,是何等不公平。
我咬唇,看向史卓行。
接下来的一天我都心神不定,舒卡和骆家谦都知道公司和江潮的事情,舒卡安慰我说:“你我都认识江潮这么多年,他这个人,坚强有担当,不会这么容易被打倒。又不是第一次从一穷二白开始,何况现在他的积累和从前比到底不一样,翻身会容易些。”
骆家谦则从另一个角度安慰我:“你们公司被并购也不一定全是坏事,你那几个朋友,他们的经历和你不一样,看问题的角度和思路可能也不一样,并购后虽然丧失了完全主导,但既然没有空降总经理,他们的拳脚和回旋反而可以更大。”
我犹豫着问他们:“你们还记不记得,前年夏天我们在游艇上,有一个水手……”
舒卡茫然:“水手?”
我知道他们肯定不记得有这么一个人,当时人这么多,他又神出鬼没的,我和他一起玩的时候真是只有我们两个人。
骆家谦却有点印象:“我记得有一个男人载你骑水上摩托,很疯,他是水手?”
我笑了笑,下定了决心。
江潮不能有事,也不能惨到要从一穷二白再开始。
我去找史卓行。
我知道他住在哪里,曹圣说他在这边的大酒店有长租套房,虽然也有别墅,但他比较怕麻烦。我好歹也算是个工厂总助,假公济私地托酒店总台带了个讯给他,说我有事想见他。
我猜想他不会拒绝,一来经验告诉我,真正手握实权的人越亲和;二来到底也算是旧识,见我一面对他没有影响。
第二天傍晚我便见到了他。
酒店套房的露台很漂亮,史卓行站在半透明的阳光篷下,夕阳光影使他的脸廓更加分明。他微笑看着我,不作声。
我有些局促,找了一个开头:“没想到是你。”
他坐下来,示意我也坐下,然后笑着说:“我们见过吗?”
我一怔,张大眼看着他,他不认得我了?可是,这不是正常的吗?时隔一年半,只不过一天玩乐,不记得不认得才是可能的吧?认识到这一点,我有些脱力,垂下头,想了一会儿,咬咬牙,总不能白来,就算不认得又怎样,就当一个下属来陈述求情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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