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哼……”
又是几声冷哼,高元竟扭过脸去,再不看刘嵩,分明是逐客地意思。 刘嵩见状,讪笑几下,也觉得无趣,拱手告辞而出。
待出了传舍。 候在一旁的吴辰突然出言问道:
“大人何必如此恭敬这泼才?若不是为了他这条贱命。 咱们又怎么会折了那么多兄弟?”
刘嵩闻言,脚下一滞。 有些诧异地目光横扫过去,低声问道:
“你说得这是什么话?兵士折损与他何干?”
吴辰被他看得一愣,脸色顿时不自然起来,躬身答道:
“各营均传,若非为了他,我军便不必逼平壤,更不致遭了乙支老贼地暗算……”
“住口!!!”
听到此处,刘嵩已是暴跳如雷,怒吼喝止吴辰,胸膛更是起伏不定,脸膛也憋得通红,两只眼睛都瞪出了血丝,仿佛看到血仇一般,手中的马鞭几乎要向吴辰抽去。
僵持了半晌,吴辰脸色黯然无光,躬身一拱手,便要离去,却听身后刘嵩一声颓然的低唤:
“此事怪不得你,原是我失察丧师……”
“大人!”吴辰闻听此言,脸上登时浮上一层不可置信的神色,惊叫出声。
只见刘嵩摆了摆手,咬紧牙关,强自说道:
“当日之事,是某轻信了高句丽人的诈辞,害得数千将士丧生……只不知……这将士们都是如何说的……”
吴辰听他如此说,还道他是真心忏悔,心道他果真是知错能改的大丈夫,暗暗佩服了一番,方才犹豫着措辞答道:
“大胜之后大败,若说没有怨气,那也是假地。 而今七营总管只余下秦、陈、朱三人,两千人马也去了一半多,平日相熟的弟兄阴阳两隔,更是惹得不少兵士、佐官有些怪话,牵涉大人的……倒是不多……”
“不多?呵呵……”刘嵩苦笑两声,心说,不多就是有了?看来真是人心苦不知足,当日轻兵入高句丽,人人求功搏勋,性命都不放在心上,这破了汉城,囊中多了缴获,身后牵了奴婢,就把脑袋当回事儿了?一群白眼狼!
这话自是不能说与旁人,刘嵩的脸色也愈发假作得和煦,紧跟着温言问道:
“你走得勤,那些咱们赎出来的战俘又怎样说?”
吴辰嘴角一撇,不屑地说道:
“您还说那些腌臜货,要不是咱们提着脑袋,掏出财帛赎他们出来,个个早做了异乡野鬼了!哪知这些东西一上了实地儿,就吵着要各自回家,偏生说咱们和高句丽订的约不算数,弟兄们弹压了几次,现在总算好多了……”
听到这里,刘嵩的心绪已是飞得远远,念头更是千折百转。
这次归国,见闻已是大大不同。 往日兵禁森严的征东水师已然不复存在,随着来护儿还朝,诸军散归本郡讨捕,精兵锐卒再难复集,所余募夫兵士更是怯懦得连临敌迎战都不敢,大隋最强大地野战兵团已是有名无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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