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番发自肺腑的颂圣之言一出。 秦叔宝立时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刘嵩在一旁冷眼旁观,心中不禁冷笑连连,愚忠、迂腐之类的词汇一股脑地扔出去,嘴上却不敢再提。 当下也不理正满脸幸福地描绘大隋盛世地秦叔宝,只闷着头,看着脚尖,待他少歇,方才长叹一声:
“就是不知道这样的日子啥时候才是个头儿啊……”
正当刘嵩困守孤城长吁短叹之时,在千里之外的大隋东陲,与高句丽重镇辽东城相去不过七十里的怀远镇中,却是另外一副光景,喜庆,就像贴在人们脸上的标签,来来往往的男男女女,个个都是那样的喜不自胜。 而这一切,都因于巨大御帐正中舞蹈叩拜的一个男子。
只见他约莫五十来岁,面目清矍,两腮瘦削,颌下一缕长须随着一丝不苟地行礼动作上下飘动,形容虽是恭谨异常,可看他的脸色,却是异常灰白,好似被人凭空抽去了浑身的血气,只是机械地运动着,可若是有人离得近了看看他的眼色,便能发现在那忽隐忽现的眸子里,时不时散射出的仇恨和不甘。
行礼如仪之后,原本应该自帐中最高处传来地声音并未发出,而在这男子身周,更是犹如闪电一般,汇集了无数道包含着各种意味的目光,有嘲讽,有审视,有探究……却独独没有同情。
而这男子见势也不言语,只微微冷笑一下,振了振身上那套宽袍大袖的高句丽官服,俯身双手捧起了一只红漆木匣,自顾自地打开,取出内里的一卷绢布,捧在手掌正中,视若珍宝地缓缓展开,只看了一眼,脸色更白,猛咽了一口唾沫,操着一口纯熟的汉语,抑扬顿挫地读道:
“辽东粪土臣元,再拜上表大隋天朝皇帝陛下……”
刚刚读到这里,只听御帐的最顶点突然传来了一声突兀的冷笑,在这针落可闻的环境下,是那样的刺耳,引得阶下这位在高句丽国内号称辞辩不屈的使节也不由得话音一滞,仰头就要向上看去。
“放肆!”
一声怒喝,阶下分列地仪仗侍官应着当值中郎将地声音,一齐将手中的兵器在地面上重重一磕,砰地一声,大帐中仿佛爆出了一阵雷鸣,骇得那使节也是一抖,手中地帛书险些拿捏不住。
“小邦罪臣,未得允准,也敢窥视天颜?!”
随之而来的斥问,更让那使者无地自容,正待抗辩两句,却听头顶传来一个有些慵懒的声音:
“罢了,东夷之族不通礼仪。 朕便赦他之罪……接着念吧。 ”
那使者身肩使命,又是降伏地使命,实在没底气,心中负气,却不敢抗辩,暗叹一声,昂首继续诵读。 却听上方那慵懒的声音又一次刺入耳膜,直将他灰白的面皮憋得有些发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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