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赘婿?贱奴?哈哈……”
陈光好似听到天方夜谭一般的肆意狂笑。 约莫有一两分钟的功夫,眼看着他身体地震颤都在周丰和地脖子上剌出条条细口。 血丝缓缓渗了出来,方才收住了笑声,戏谑地说道:
“听说你家里是开酒肆的,还真改不了这看人衣裳地市侩相!”
眼见着周丰和不服,陈光脸上地嘲弄渐去,换上了一副严肃表情,缓缓说道:
“你道如今的天下还是太平盛世吗?告诉你。 乱世一起,家世地位,全都是狗屁,谁手里有刀枪,谁能带着弟兄们奔前程,谁就是英雄豪杰!不要说赘婿,当年地后赵石勒在太平年景还是家奴呢,最后如何?还不是屠公卿如杀猪狗?”
说罢。 陈光盯着目瞪口呆的周丰和,呵呵一笑后,脸上现出狰狞之色,双手一按刀柄,在他脖子上狠狠一压,噗嗤一声。 脖颈上的动脉齐根断裂,哗地一下,鲜血窜的尺来高,发出阵阵咝咝声。
“蠢货!不识时务!”陈光丢下一句话,大踏步地在门口处远去,只留下周丰和独自在地上抽搐,瞳孔渐渐涣散。
不多时,陈光来到刘嵩面前复命,详细地说明了自己杀周丰和的经过,和二人对话的经过。 他分明看到。 在提及赘婿贱奴时,刘嵩脸上转瞬即逝的不快。 心下了然。 这已经是刘嵩心中地逆鳞,日后绝不可再提,否则恐步周丰和的后尘。
陈光正自心有惴惴的时候,却听刘嵩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你若是隋军统帅,如此战场,该如何排布?”
说着,刘嵩摊开了刚刚画好的粗略地图,点画着看向陈光,一旁的吴辰也过来欣赏自己的成果,看向陈光的眼神也有些得意。
陈光端详片刻,躬身恭谨答道:
“大人,依我之见,自济水至章丘,途中一马平川,所能选择地方略,无非是看要达成目的了。 ”
“哦?你且说说。 ”刘嵩饶有兴趣地看着陈光。
“大人,此战若官军是为全歼十余万流贼,防敌流窜是其要务,则东通长白山之路,北上济水之路,南下亭山之路,西进历城郡治之路,均需重兵防扼。 ”
说到这儿,陈光刻意一顿,眼见刘嵩点头,一副早知如此的表情,心知自己所料,早在刘嵩算计中,不禁佩服,继续说道:
“以张须陀兵力,即使搜括各县壮丁,也不过数万人的规模,四境分兵防堵,绝无可能,至少长白山、济水一线,都需越贼境迂回,恐难奏效……”
“那以你之见呢?”刘嵩问道。
“大人自有成竹在胸,小子就不献丑了,呵呵……”陈光心知刘嵩早就想到了这一层,一记马屁拍上,陪笑不止。
“呵呵,你倒是谦逊。 我料张郡丞要打的就是一场击溃战,他的精锐骑兵,要么自章丘南北进横扫,要么就从绣江河一线南压,直扑章丘山贼军主营,一路追亡逐北,斩头颅时,也好轻松些啊!”
“大人睿智!”
听刘嵩解说,与自己想法不谋而合,陈光不禁喊道,也不管吴辰看向自己地怪异眼神,只又一记马屁拍上。
“呵呵……你小子……”刘嵩心情大好,正要和陈光说说自己如何在此战中取利的想法,便听门外传来一阵急匆匆地脚步声。
只见门外闪进一个高大身影,一声大叫,也随之而来:
“大人,官军水师已截断济水浮桥……”
“啊?!”
刘嵩闻言,一跃而起,心念急转,莫非张须陀真要在这济水南岸打一场以寡敌众的歼灭战不成?正要向胡松问话,目光却触到一旁的矮胖汉子,很有些面生。
胡松见状,呵呵一乐,便要介绍。 身后却传来一声震屋撼瓦的惨呼:
“刘头领,前军大败,官军的骑兵已经朝高唐城杀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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