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里八乡的抢掠在“义”军们看来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拉杆子造反的长白山泥腿子们就算再怎样疯狂地打家劫舍,财力、积蓄也比不得大隋朝廷,别说是驮马甲袍,就连单刀弓箭在数十年来杨氏父子对民间武器的管制下也没法人人配齐,刚刚刘嵩眼前便走过了不少手里只有柳盾和尖头木棒地排鑽手。
说起来,义军的众位首领未必没有服过兵役、当过边兵,但天下承平日久,往日的大敌突厥、吐谷浑也已可汗俯首、不兴刀兵。 即使是戍边的军人也难有出城野战的机会,这些目不识丁的戍卒们又哪里懂得行军作战的学问。
所以,义军上下一直没有形成严密的组织。 大头领之下是小头领。 小头领之下是小头目,各自统领着少则几十。 多则数百的乡邻子弟,兵种协同、步骑战争更是一概不讲,遭逢战事便分派头领带着手下一拥而上,遇到人少的官军小队,这招法倒也实用,往往是官军一见这漫山遍野地人头便抱头鼠窜了。
可只要敌人地兵力、抵抗意志稍强一些,在强弓硬弩攒射之下,这些缺甲少盾地往日农民便立刻变身为抢先崩溃的一方,往往是数千人抛下几十具尸体被一二百官兵赶得满山跑。
那有没有装备好地队伍呢?
自然是有的。 古人的儿孙尚且有嫡庶之分,这部下怎么会没有亲疏先后?君不见,即使是自建立之初就嚷着要消灭山头主义的军队,在伟大领袖的眼里同样也有出身差别,可见,亲亲疏疏、党党群群在任何时代都是相通的。
作为义军中的嫡系主力,孟让、左君行、左才相三大首领的亲兵卫队还是可以和郡县官兵拼拼蛮力的,多年来抢来、买来的刀枪槊甲被主子们一股脑地砸在他们身上,单比武器,倒也不落下风。
而那精神头,在大头领们倾其所有的喂养下,在优先抢劫的刺激下,在宗族乡党的凝聚下,也确实称得上嗷嗷叫,站在旁的杂牌军面前,那傲气也个顶个地见涨。
不过这样的货色在义军中也是异类,养活起来终归不易,孟让实力强些,还有个八百来人,左才相就差些,只有五百人不到,而左君行就更不用说了,钱都堆到自己家后院了,满打满算也就三百多的亲兵。
就这样一些武林盟主似的人物,所谓的指挥能力也就管这么多人,再多了让他们简陋的脑袋琢磨起来也够呛。 所以,此次出征,可谓让几个大首领大费脑筋。 首先就这个行军次序,三人便一直争执不下。
这争执倒不是因为怎么排兵布阵,而是因为这次出山的人太多,一路扫过,前面地部队都抢干净了,后面的人也就没啥油水可榨了。 吵了整整一天,还是孟让高风亮节。 建议大家的直属亲兵都不先行,而是挑些小队伍做先锋。 一方面能留下点东西。 另一方面,等安顿好了,也好逼着他们把先吃进去的吐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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