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她又从桌边提起武植的包裹,翻开一看,但见里面却有四五十两银子,欢喜道:“今日是大发利市了,既得这四头行货,倒有好两日馒头卖,又得这若干东西。”
孙二娘将四人盘缠尽数提到了里间,再出来时,小二、小三脸已涨的通红,正艰难的一起抬起广惠,一小步一小步的朝里间挪动,骂了一句:“你这鸟男女,只会吃饭吃酒,全没些用。”
她见武植最为矮小,便脱去了绿纱衫儿,解下了红绢裙子,赤膊着,一把便将武植抱起:“这鸟汉子,一进来那眼睛便轱辘着只往老娘胸口里钻,还口花花戏弄老娘。杀之前,得先得把他那话儿割骟了,去去腥臊气……”
“特么……”武植在孙二娘怀中,感受到她满满的恶意。同时老脸一红,话说,自己做得有那么明显吗?这特么不是在兄弟面前丢脸么?
“娘子,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本人可是坐怀不乱的君子。”
武植的话让孙二娘吃了一惊,还未反应过来,就被武植就势抱住,把两只手一拘拘将拢来,当胸前搂住。
接着,武植两只腿往孙二娘下半截只一挟,压在她身上,孙二娘顿时发出杀猪似的叫声——孙二娘被武植的武力值无情碾压。
广惠见武植动手,也不再演,只一脚便将抬他腿的小二踢飞出去,重重的撞在了墙上。然后翻身一摔,小三也飞了出去,同样撞在墙上。两人落地时,已成了两滩烂肉,算是落地成盒了。
方才的际遇已让广惠明白了孙二娘这家店的底细,作为一个嫉恶如仇的人,自然是动了真火,武力瞬间便飙升至99,那两人哪还有命在。
场面反转得太快,孙二娘早已惊呆,加之被小二、小三的死吓得抖若筛糠,过了许久才大声叫道:“好汉饶我!”哪里敢挣扎,正是:
谁知真英雄,却会恶取笑。
牛肉卖不成,反做杀猪叫!
正在这时,只见门前一人挑一担柴,歇在门首,望见武植按倒孙二娘在地上,身后站了三条虎背熊腰的大汉,那人大踏步跑将进来叫道:“好汉息怒!且饶恕了,小人自有话说。”
张青见武植不为所动,又是一脸正气道:“小人多曾分付浑家道:‘三等人不可坏他:第一,是云游僧道:他又不曾受用过分了,又是出家的人,吾等不忍相害。第二等是江湖上行院妓女之人,他们是冲州撞府,逢场作戏,陪了多少小心得来的钱物。若还结果了他,那厮们你我相传,去戏台上说得我等江湖上好汉不英雄。第三等是各处犯罪流配的人,中间多有好汉在里头,切不可坏他。’不想浑家不依小人的言语,今日又冲撞了几位哥哥。幸喜小人归得早些。却是如何了起这片心?”
见武植不为所动,张青又接着道:“浑家险些儿坏了一个惊天动地的人:原是延安府老种经略相公帐前提辖,姓鲁,名达;为因三拳打死了一个‘镇关西’,逃走上五台山,落发为僧,因他脊梁上有花绣,江湖上都呼他做‘花和尚’鲁智深。使一条浑铁禅杖,重六十来斤,也从这里经过。浑家见他生得肥胖,酒里下了些蒙汗药,扛入在作坊里,正要动手开剥,小人恰好归来。见他那条禅杖非俗,却慌忙把解药救起来,结拜为兄。打听得他近日占了二龙山宝珠寺,和一个甚么‘青面兽’杨志,霸在那方落草。小人几番收得他相招的书信,只是不能够去。”
此刻,一抹阳光从窗户射入,竟将他这个黑心黑店老板身上衬出一丝圣洁的光芒。
黑店老板能做成这样,当真算天下独一份了,难怪在水浒原书中,这两夫妻从未翻过车。甚至最后,武松这缺爱的便宜弟弟还认他二人为兄为嫂。
还有,这货将鲁智深、杨志抬出来干什么?想对付他,得掂量掂量那两人么?
“这两个,我也在江湖上多闻他名。”杨林在一旁沉思,忍不住道:“皆是一等奢遮的好汉!”
武植有些无语,不怒反笑,对张青道:“你的遗言,说完了?需要我给你颁个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