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怎么胡说八道啊!”
长平公主俏面一白,小声叨咕。
“嘿嘿,兴许这就是高杰来拦我们的目地,他不甘心驻防徐州,渡江南下又不可得,退而求其次屯驻扬州也不错,但他需要功劳,又有什么比编造出李闯派了刺客过江更省心呢,只是踢到铁板上罢了。”
姜黎压低声音,嘿嘿一笑。
“哎~~”
太子也想明了其中的关键,痛心的叹息。
“姜公子,不打紧吧?”
翠娥问道。
姜黎摆摆手道:“没人看过我的脸,船老大和伙计也不会乱说,其实我留着他们的性命,是给陈子龙一个拥立太子的机会,就看他能否把握住。
对了,前面有卖冰糖葫芦的,公主可曾吃过?”
“好吃吗?”
长平公主颇为不好意思的问道。
“酸酸甜甜,山楂外面裹了一层糖稀,甜中透着酸!”
姜黎笑道。
长平公主不禁抿了抿腮帮子,可那唾液就是不停的分泌。
“老板,糖葫芦怎么卖?”
姜黎暗暗一笑,走了过去。
“大串三文,小串两文,我们家的糖葫芦啊,山楂挑的都是个大饱满,糖稀都是连夜现熬,有生津开胃,食欲大增之效,包保公子您吃了还想吃。”
卖冰糖葫芦的是个老汉,颇为自豪的笑道。
“来四个大串!”
姜黎掏出一锭银子递去。
“公子,找不开啊!”
老汉一怔。
姜黎手指用力,掰下绿豆大小一块,约有一钱左右,问道:“能找开了吧?”
“这……”
老汉为难道:“不瞒公子,您早点来是能找开的,可是中午我家那口子把铜钱拿去了,还是找不开啊!”
“算了,算了,不找了!”
姜黎把碎银子塞到了老汉的手里。
“哎哟哟,公子,您可真是活菩萨啊,老汉得给您磕个头!”
那老汉又喜又惊,一摞衣摆,就要跪下来。
“害,老人家,你年纪比我大,我可担待不起,一会子收了摊多买两斤肉便是!”
开玩笑,这老头的年纪当自己的爷爷都够了,真要是受了这一跪,是要折寿的,姜黎忙伸手扶住。
“呜呜呜~~”
那老汉见跪不下去,又抹起了眼泪。
“你这老家伙,至于嘛,横竖只是一钱碎银子的事儿,不许跪,再跪我从此以后再也不光顾你家!”
臣以为,当务之急是追讨凶手,全城大索,并妥善处置兴平伯身后事。”
吕大器哼道:“就算闯逆派了刺客,难不成还能偷摸进宫?皇上方才登基,怎能扰得全城不宁?”
马士英阴恻恻道:“当初你便拥立潞王,如今明知皇上身处于险境却不作为,难道还想待刺客得了手再拥潞王?”
“一派胡言!”
吕大器大怒!
这帽子谁都戴不住。
钱谦益忙道:“皇上,全城大索事关重大,不可轻为,还是暗中密查为好,如今国家处于危难之时,不可再生动荡。
不如追赠兴平伯为太子太保,其子高元爵袭爵,军务暂由邢氏署理。”
这就是两头调解,做老好人了。
小福王与马士英暗暗点头,不管怎样,江北四镇不能散,这是他们权力的根基。
高弘图却是道:“皇上,邢氏乃一女流,曾是闯逆发妻,与高杰私通才降了我朝,若是邢氏万一与闯逆旧情复燃,率军投敌,岂不是酿成滔天大祸?
臣请皇上三思!”
“这……”
小福王与马士英同时神色一滞!
是的,假如仅仅从私德方面攻击邢氏,并不难辨解,可是高弘图拿邢氏曾是李自成妻子说事,谁都没法打保票。
以李自成目前的处境,如果邢氏肯带兵复合,哪怕捏着鼻子也会认下。
高弘图、吕大器等人相视一眼,暗暗一笑。
“你待如何?”
马士英面色难看,问道。
高弘图不急不忙道:“立高元爵为兴平世子,高杰外甥李本深为提督,中军胡茂祯为阁标大厅,李成栋任徐州总兵,再派出使者,宣读皇上诏书接邢氏与兴平伯世子来南京荣养,由朝延拨出府宅禄米!”
小福王看向了马士英。
马士英暗恨,这是腾笼换鸟,既是驱除高杰的影响力,也是对自己的围攻,李本深、胡茂祯与李成栋三人受高弘图举荐,岂能不感恩戴德?
但邢氏死穴的被狠狠点中,有口难辩!
他深深感受到了势孤力单,不禁想到了阮大铖!
得把阮大铖弄进朝廷,才能与自己互为奥援。
马士英面色阴沉,不甘心地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