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波兰东部的图罗夫至温尼查都是极为贫瘠的地区。如果在那里坚守,恐怕连后勤补给都无法就地征集。
整個波兰东部,也就是明斯克至奥克施泰提亚一带能够坚守。其他地方要么赤贫,要么已经被俄国渗透成了筛子,根本不适合作战。
一小时后,西哀士眉头紧锁地离开了锡顶宫。
待他回到住处,立刻将波兰糟糕的备战情况写信向王太子殿下做了汇报,并在信的末尾对自己的“失职”深刻自责。
其实他是不知道,比起历史上波兰的情况,眼下已经好了太多。
当时,波兰别说备战,国内还在争论俄国是否会入侵,议员们忙着完善宪法,塔戈维查联盟则已经在积极收买军队,准备迎沙皇的“王师”入波了。
大半个月后。巴黎。
杜伊勒里宫二楼的办公室里,约瑟夫看着西哀士的信,有些痛苦地揉了揉眉心。
当一个国家非要玩命奔向深渊时,你真是把他们拖都拖不住。
按照目前的情况,波兰顶多就是比历史上多坚持一两年,最后还是会落得被瓜分的命运。
现在的重点是,要怎么才能让波兰完全听自己的安排。
约瑟夫思忖许久,抬手对埃芒示意道:“请您立刻通知贝尔蒂埃将军,让他将派往波兰的军事顾问团召回来。”
“是,殿下。”
不多时,贝尔蒂埃匆匆赶到约瑟夫的办公室,行礼道:“殿下,我们是要调整对波兰的战略态度吗?”
“当然不是。”
“那召回顾问团……”
约瑟夫叹了口气,道:“让波尼亚托夫斯基亲王来巴黎吧,我得见见他。
“正好下个月这里要举办‘未来与和平运动会’,他来的话,不会引起别人关注。波兰军官也能够以他的随从身份一起来。”
“遵从您的吩咐,殿下。”
……
1792年5月15日。
几辆外表普通的黑色马车从巴黎市区驶过。
最中间的车上,波尼亚托夫斯基亲王瞪大了眼睛,看着窗外的景象,心中除了震撼,就只有羡慕了。
距离他上次来巴黎只过去了3年,而这里已经和他记忆中的样子完全不同了。
街道两旁竖着气派的煤气路灯。商贩都在外观统一的遮雨棚下摆摊。所有店铺都粉刷一新,外面还插着写有“欢迎来到巴黎”或者“首届未来与和平运动会”的彩色旗帜。
而街道中间则是笔直的木轨道。不时便有硕大的公交马车沿着轨道疾驰而过。
每隔一会儿就能看到有清洁工在打扫街道。整个街面都是用昂贵的沥青混合碎石子压成,干净且平整,看不到一点儿泥泞。而公厕和垃圾桶随处可见,导致地上甚至都没什么垃圾。
当然,他并不知道,巴黎的沥青路面造价并不昂贵。
巴黎的煤气路灯投入使用的这一年多来,已经建成了初级的煤焦油处理产业。
在蒸馏煤炭生产煤气的过程中,会产生大量煤焦油。而煤焦油粗炼之后,至少有三分之一会变成沥青。
这些沥青属于工业废料范畴。比起专门从中东甚至加勒比海运输沥青来铺路,巴黎的沥青路面的成本几乎低到可以忽略不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