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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黎南郊的奢华别墅里,福尔德正神色轻松地和包税人总会的几名大鳄商议着明年包税金的数额。
“从去年起,销往德意志和地中海沿岸的商品大增,我估计今年的税收总额能提高7千万法郎左右。”范凯维奇摩挲着手里的酒杯,“政府肯定也会要求我们增加包税金。我建议,明年的包税金就上涨3千万法郎吧。”
霍普立刻摇头:
“您实在是太慷慨了。我们要去卢森堡和南尼德兰收税,成本也就大量增长,包税金最多提高1千万法郎。”
福尔德笑道:
“我们只要将今年的税收账目改低,财政大臣又怎么知道税收的增长量?所以,我们提出的谈判包税金应该不变,最多增加……”
他正说着,便见心腹管家敲门而入,顿时有些不悦:
“乔弗瓦先生,有什么急事吗?”
“是的,老爷。您看这个。”管家将最新的《巴黎商报》捧给了他。
福尔德只扫了眼标题,便已是脸色大变,一把将报纸夺了过来:
“奥地利表子竟然这么大胆,将40多名反对税制改革的官员都抓了!”
他将报纸递给霍普:
“我们得赶紧做些什么才行。”
那些被抓的官员可都收了他们的钱,虽说送钱的只是他们的手下,但还是提前做些准备才更稳妥。
霍普也是有些惊讶于公证调查局这么快就找到了这么多人贪污的证据,不过很快便露出了笑意:
“不用担心,仅仅40几人而已。我们为此事投入了一百多万法郎,后面会有更多的诤谏堆在王后陛下的桌上。她难道还能将上百名官员都送进监狱?”
“她真这样做就太好了,”范凯维奇也是跟着笑了起来,“那会令整個法国的官僚全站到我们这边的。”
福尔德不放心道:“是否应该追加一些经费,让更多官员参与进来?”
“您的建议是有益的。”
几人简单商议一番,决定再拿出20万法郎收买官员,将事情闹得更大。
然而,当天下午,他们在凡尔赛宫里的内线便传来消息,说王后那边收到的诤谏只有40多份,之后因为邮政系统出了意外,一些信被烧毁在仓库里,更多的则被发回了寄出地。
霍普等人顿时面面相觑,竟然会有这么凑巧的事儿?如此一来,反对税制改革的群体就会仅限于那40多人,后面的官员肯定会立刻与他们进行切割!
果然,很快便有之前收了他们钱的官员悄然将钱退了回来,而他们派去收买官员的人毫无意外地都吃了闭门羹,甚至有人被官员故作清廉地揍了一顿。
几天后,凡尔赛宫的内线再次送来消息,说各地官员都开始表态支持税制改革,尤其是之前收过他们钱的那些,更是积极的不得了。
紧接着,巴黎的报纸上便都是《税制改革受到广泛支持,税收积弊将得到矫正》的标题,文中更是将表态支持改革的官员们罗列出来,后面还附着他们称赞税改的话。
很快,更多的官员开始跟风。一时间,支持税改几乎已成了法国官僚的政治正确。
另一边,包税人总会的幕后大佬们则慌忙召开了议事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