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花寻思话了,你不走,你儿子们就不会走。等会儿我家二孙女怎么变戏法下井啊,有外人在,不方便。
而且她刚才劝的不是忽悠人的话,她是真那么想的。
给她秀花当老黄牛也没这么个使唤人法。
做人心眼子要好使一些,有来有往,互相疼爱,左里正家的儿子们,她都得疼一些,没的拿人亲子当咱家长工用。
秀花甩开左里正的手,不乐意道:“我现在可是和你商量着说话,你可别等我掉脸子。”
又叹了一声,软了声气道:“你等着,等你睡好一觉的,也让家里小子们回去洗洗歇歇,我这头有活再叫你,绝对不和你客气。等你休息好了,我就给你做好吃的,你听话。”
“那?”
秀花推左里正:“快走,这还哩哩啦啦下雨,别再得了风寒。”
“我再说一句。”
“啥话不能等下回见面再说。”
“你到近前来,就一句。”
不大一会儿功夫,左里正离开后。
左撇子发现老岳母,举着以前从罗峻熙那里要来的文雅小伞,伞下的一张脸有点儿喜滋滋的,这可真是:“……”
至于秀花在美滋滋偷笑啥,只有她自个知道了。
刚才左里正夸她:“我咋感觉你说话都带着香味儿。”
所以到了祖宅,打发走来帮忙的人,只剩下自己人时,秀花嘱咐要去仙界的二孙女:“你不是说那里有水、有花还有草吗?别忘了,出来时这几样都带着。”
“草也带着?”
秀花点头。反正薅一把又不费事。全尝尝呗,大不了将草给女婿吃。依着她吃花的经验,搞好了女婿多吃草还能有清香味。
来吧,下井吧。
秀花递给小豆一块大饼子,一个葫芦瓢,让二孙女先攥好,试试能不能带进去。
接着示意小稻和左撇子添水压井,提醒那对儿爷俩最好趁着这次机会,就完全掌握住往井里加多少水能给小豆送进去抽出来,又用胳膊肘碰一下闺女道:“你也记下怎么弄的,一时女婿和小稻他们不在家,要靠你压井。”
说话的功夫,秀花还在屋里点根香,她要算算一进一出的时间。毕竟这压井进仙境,可比啵一口费事儿多了。要是时间很长,接下来还要试验小豆手中不攥东西,用身上捆着一兜子大饼子,拎着一个空水桶或是抱住一个大水缸能不能成行。
反正家伙什会全运到井边,就在这里昏迷吧,她们会瞅着。
压井的滋啦滋啦声响起,白玉兰眼瞅着闺女突然软倒在井边。
她本能的想去抱,又在最后一瞬举起双手,算了,就这么摔下去吧,以免因为她去抱那一下再弹出来。
“干粮没了。”
“水瓢出水了,傻瞅啥呢,快拿桶接水。”
“哎呦我的天老爷,虽说见过满山那啥, 但是这回轮到小豆,我这心咋扑腾扑腾乱跳。”
“小点儿声说话。”
左家大门关的死紧死紧的。
李二一家住的吴家院子,吴家和左家的小门也关的死紧。
谁能想到,院子里正在上演神迹。
……
当天晚上。
受累的二女儿左小豆休息,轮到左小稻上岗。
早早的,秀花就催促小稻快去做梦,看看梦里头朱兴德有没有提满山那头的变化。看没看见里面的干粮。
要是看见了,能让满山在那面取出来,想吃啥,梦里给托个话。
还别说,直到后半夜,朱兴德和左小稻才在梦中相会,张嘴就提到满山。
果然,满山那面真出了点儿岔头。
朱兴德打一照面就汇报道:
“今日二妹夫要吓死我了,他手受了伤,没当回事儿没上药,到了夜间休息的地儿,满山只用仙水冲洗一下手上的血口子,也没上个药,结果咣当一下就昏了过去。
多亏着二柱子一边声音喊劈叉了,一边奔过去给他一把抱住,罗峻熙也在满山对面,一着急用烧火棍子杵着他二姐夫,这才没倒下,要不然下面就是火堆儿。
柱子急急忙忙找我回来,我猜可能是用仙水救人得了天恩,和满山那仙池有关联才昏倒。要不然他那体格子比我还能多活十年呐,咋可能会莫名其妙昏厥。
可我也不知道该咋给他弄醒啊。
总之,一顿瞎捅咕,别提了,媳妇,各种试,最后我又将满山那已经不流血的伤口给豁开,硬挤出不少血,再试着浇了点儿仙水,这才给他整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