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谁都可以嫌弃白玉兰的性子,他却是最没资格嫌弃的。
“我来,你别干了,去帮娘抱甜水,瞧着孙女还没咋睡醒,”左撇子上前抢过行礼和兜子,又一把攥住白玉兰的胳膊道:
“到了城里,我就不方便和你说话了。不是长辈在,就是小辈在看着。我就现在多嘱咐你两句吧,进城相中啥就买点儿,啊?好不容易出趟门,从咱俩那份分成钱里扣除,花点儿吧,别不舍得。”
说完又皱皱眉,想起以往,他也是如此嘱咐的,可是玉兰每次都是两手空空回来。
然后最气的人的是,过后吵架时,白玉兰还抹着眼泪抱怨他:“你说我跟了你这些年,不舍得吃不舍得穿,我给自个买过啥呀?再看看别人。”
那时,他会顶嘴:“是我没让你买吗?银钱不是一直由你把持着?谁让你自己不买了。”
现在再想起那些往事,好像那么说话有些气人,而且左撇子认为不能再笼统的嘱咐,要不然又是啥也没买的结果。
“听我的,你买个金耳钉吧,就是那种金豆豆。”
“啥?!”一开口就是金子,挣钱多辛苦,白玉兰瞪大眼。
左撇子被白玉兰的表情惹得彻底不乐意了:“县里和我一条街的,最西头打铁铺子的婆娘都能戴个金耳挂,我看啦,她戴的有手指盖那么大。你就买个小豆豆,咋啦?咱家铺子比她家挣钱多了,至于这么大惊小怪嘛。”
秀花在客栈结完账,抱着甜水出来就听见了这么一句。
她多看了左撇子一眼。
左撇子立马找岳母给评理:“娘,你说她……”
“你等会儿,你是什么时候看别家婆娘耳朵的。”
白玉兰经娘提醒,反应了过来:“好啊,你还敢偷摸看别的妇人。”
左撇子有苦说不出:“……”
算了,他还是裹紧羊皮袄子赶车吧。
倒是没一会儿的功夫,车厢里就传出了笑声,左撇子也甩着鞭子,随着那笑声笑了。
要说这一路赶车,只左撇子一个男人,安全问题担不担心呢。
除非有大型抢劫,要不然不担心。
话说回来,大恶霸劫他们一次都回不来本。图啥呢。路上有的是比他们有钱的、能在客栈吃得起炒白菜的人。
所以如若倒霉,真遇到小打小闹的并不担心。
因为在出门前,左小麦登上寒山捅了蛇洞,抓出两条小毒蛇,那小毒牙才霸道呢,小麦连续嘱咐三天才塞进了罐子里,随行带着。
……
随后又路过一家客栈,这也是最后一家客栈。
今日休息一晚,明日再赶一白天路,接近傍晚就会抵达府城。
而才站在柜台前订房,秀花就笑了,左撇子和白玉兰也面露骄傲。
甜水说出了答案。
小女娃指着酒坛上的特殊标志,惊喜喊道:“那是我家的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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