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不是他瞧不起这些人,他们手上是不敢沾人命的,就今儿这一出,已经是最大的胆量。
不信绑他们来山上,是真的为要他们的命。
可是,刚刚眼不眨就剁手,让马老大的心彻底慌了一下。
似乎有哪里和他想的不太一样。
做人,你甭管干什么事儿,终是为图点啥。
你是疯子吗?难道绑他们来山上,真的只为报仇?
而接下来,似乎是为验证马老大的想法,朱兴德根本就不按照他想的那般出牌。
这些人通通被绑在树上,一人一颗树。
马老大在其中。
绑好后,嘴堵上。
朱兴德一点儿要问他们要钱的意思都没有,连质问都不质问,只留下一个字:“打。”
刚剁完手的二柱子,手里拎着鞭子急忙应道:“好嘞。”
六子、二柱子、常喜、金子、水生、朱老三、落后一步的朱老二,和落后一步迟疑的朱老大,拎着鞭子向每棵树走来。
啪啪的鞭子声带着回音,伴着六子他们质问的声音:
“偷啊,接着偷啊?哪只手偷的。”
“花俺家银钱,俺让你花,跳我家院子,哪条腿跳的,我看你还有没有力气花,看你好有没有力气跳俺家院子。”
“还敢伤人?来呀,接着伤人啊,别打女人,和一个老婆子你也有脸,你打我呗,来来来,我给你松绑。”
“这十鞭子我替我星哥她娘抽你,这又十鞭子,我替我星哥抽死你个王八蛋。”
二柱子越抽越来气:“我再抽十鞭子,还是为我星哥,科个举,你们竟然背后端俺们老巢?你咋不偷我家呢!有能耐将我家也偷了啊。”
金子挥舞着鞭子是大骂道:“用偷的银钱吃喝玩乐是吧,我们为蹲你们,在外面啃冰凉的饼子,你们却在里面抱着一帮光溜溜的女人还特娘的洗热水澡。是哪面的脸嚼的花生米?!”
那花生米全是他卖的。
看着这些贼人拿着偷来的钱买他的花生米,他还赔笑,想起前几日就恨不得将这些人的牙掰掉。
六子是一边挥鞭子一边质问道:“哪只手兑的银票。你说啥?还给俺们?去你妈的,不要了,你再给的银票永远不是那张。”
被绑在树上的贼人们,通通要被抽昏过去了,疼的冷汗直流。
还得劝自己呢,总比缺胳膊少腿强。
杨满山没参与挥鞭子,他正用绳子拖拽着曾经摸过小麦脸的贼人,从那些被绑在树前的贼人们面前经过。
让被绑在树前的贼人们清晰看到,那少了只手的胳膊在滋滋冒血。
那只被剁掉的手,他正踩到脚下。
满山负责处理这些血迹。再随意给敷上一些草药,用破布包上。
包上后,不管对方是早已昏死过去的状态,再绑在树上。
别人都在挨抽,不能少这一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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