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
......
那身着锦衣的少年在一堆哭哭啼啼的和服少年的簇拥之下,慢慢地向着那顶轿子之中走去,虽然身边的少年一直在哭泣,不过辉夜本人却好像没有什么表情,只是好像无语地不时伸了伸手同那些少年道别。
他一直对于这些限制自己自由的仆人没有什么好感,不过一想到他们只是遵从家主的命令他也恨不起来什么,只好没有什么办法地和他们道别。
那锦衣的少年手中握着折扇,胸前还挂了一把小小的短剑。那木制的剑鞘笔直,将里面包裹着的剑身的形状凸现得淋漓尽致。
“怀剑吗?”
真默默地想着。
她站在那一群少年仆人的队伍之外,身后就是许许多多前来送别的女性家臣。那些家臣或哭泣或惋惜地,也看着那站在轿子边的少年,有些惋惜地摸了摸自己的胸怀。
那些与辉夜辩论过的,或是被辉夜辩服的,或是还没辩服依旧坚持着自己思想的家臣,此时此刻,都来到了轿子旁边,为那少年送行。
真的目光扫过那些家臣或轻微苍白或泛着青紫颜色的脸庞,心中闪过一丝思索,不过片刻之后,她便看见了远处一个穿着厚重和服的女性正在一堆仆人的簇拥之下正往这边赶来。
那女性身体好像瘫软一样,就连走一步路都需要身旁仆人的搀扶这才能勉强迈出步子。如果没有人搀扶的话,恐怕她会立刻倒在地上吧。
辉夜回头正和一大堆家臣和武士道别,远远地看见那穿着厚重和服的女性,脸色突然变臭了起来,嘴上不可察觉地轻哼了一声,却直接回头上了轿子不再看外面了。
而那穿着和服的八卷家主,辉夜的舅母也没有什么表情,只是看了一眼那轿子,却依旧慢慢走到了真的身边。
不,不如说,她本来的目的就是为了来见真的吧?
“家主大人...”真看见八卷家主被搀扶着慢慢走到了这边,她微微低头向着八卷家主行礼。却没想到,头刚刚低下便被一双略微冰凉的手给承接住。
真有些讶异地抬头,入眼的是那八卷家主有些苍白的脸庞。
“真....你一定,一定,要将辉夜...咳咳...送到雪下国....”八卷家主身体已然到了崩溃的边缘,可即使是如此,她的眼瞳之中却闪过一丝坚定和决绝的光芒,死死地盯住真。
那虚弱的手掌也好像用尽必生的力气握住真的肩膀,好像生怕那忍者记不住或者忘记什么的,她再一次保持着这样的姿势,一字一句地开口道,
“你一定,要记住...把辉夜送到...雪下国...”
“....是。”对着那一双坚定的眸子,真皱了皱眉头,看向了一旁那没有掀起帘子的轿子,说道,“母亲已经同我说过...我不会违背戒律。”
那八卷家主听到这话之后,依旧保持着这样的姿势,直直地看着真。就这样,良久之后,她才好像松了一口气一样,整个人瞬间又恢复成了那极致瘫软的模样,身后的仆人也极其懂眼色地向前搀扶住那瘫软下来的八卷家主。
那八卷家主即使被搀扶着,嘴唇也微微耸动着,好像在念叨着,“太好了太好了.....”
“....”
真看着那样的家主,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检查了一下身体之上的装备,而后拎起身旁的【樱见】。
“出发!!”
八卷家的大门被两侧的武士缓缓推开,露出了外面有些湿润的木桥和无尽的山林。
而那几位仆人也同时深吸一口气,将那承载着辉夜的轿子抬起,向着大门之外缓缓而去。
真转过头来看了一眼那瘫软着的八卷家主一眼,说了声“告辞”之后,便也紧紧跟随着那小小的轿子而去。
八卷家的大门久久没有关闭,家门之中的仆人、家臣,都仍然站在原地,看着那顶小小的轿子缓缓远去。
也只有那被搀扶着的八卷家主,看着那远去的轿子,眼眶却突然红润起来,随后,那泪水好像终于如同决堤一样地落下,将她苍白的脸颊染了个通透。
她嘴唇疯狂颤抖着,喉咙之中涌出一字又一字只有她自己听得见的低语,
“对不起...姐姐...对不起...可是如果...不把他送走的话...我们家....”
......
......
【记忆】·怀剑
所谓怀剑,即是比寻常刀刃还要短许多的剑。
与其他刀刃相比,怀剑的身体全身通长,与其他刀刃略有弧度的刀身相比,怀剑浑身笔直,就连剑身也比寻常刀刃要脆弱许多。
而如此有些微小的剑刃,用来给寻常家柔弱的男子防身再合适不过了。
【全才的我在剑道上面当然也要有所涉猎。】
仅仅只用几个月就学会并且精通剑道的八卷辉夜曾经如此说道。
但因为八卷辉夜身为男性的脆弱的身体,即使精通优秀的剑技也无法将其完全发挥出来吧?而且由于八卷辉夜更喜爱读书一些,于是,在短短几个月之后,怀刃便仅仅只剩下一项防身的作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