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玄英怔住。
他作答,程丹若也介,随手在灶台上取来一根筷子,一枚花生:“我会把这枚花生凭空变没。”
谢玄英看向她的手,好像腹疼也没厉害了。
她用筷子敲击圆滚滚的花生壳,声音虽轻,寂静的夜中也清晰可闻。
借着跳动的橘『色』烛火,谢玄英一眨眨地看着她的手,可就是某次敲击,声音了,她掌中的花生也随之消失。
“在袖中。”他立即笃定。
她微微一笑,抖抖衣袖,却并没有东西掉出来。
然后伸出手掌,平摊叫他看明空无一物。再反手握拳,又拿筷子敲了敲,接着五指徐徐松开,花生又出现了。
谢玄英正欲仔细瞧个明白,腹部骤然受。
他吃惊之下,疼痛顿时被抛之脑后,身体本能做出防御,手比大脑快,先一步截住偷袭。随后,方才低头看。
掌中握着她的手腕。
谢玄英像是被火炭烫着,飞快松开五指。
“抱歉。”程丹若也没想到习武之人的反应这般快,惊讶一瞬,很快丢开,“起来吧,经好了。”
方才果然是紧张,就是中上腹压痛,急『性』肠胃炎。
考虑到晏鸿之无碍,鸡汤应该没什问题,毕竟高温炖煮过,蔬菜也是常的种类,她吃了好些,剩下的就是鸡蛋。
记得没错的话,紫苏提过,说主家攒着鸡蛋舍得吃,他们给的银钱多,一口气拿了一篮子。
估计是鸡蛋里有沙门氏杆菌。
她思忖道:“是肠胃有些适,一会儿怕是还要吐,腹泻也正常。这样容易失水过多,生机紊『乱』,我给你烧些热水。”
秋日并太冷,只是睡前烧热炕,驱散寒气,灶下早熄火,只埋了火星。
程丹若取来干草,重新点火,从主家准备好的水缸里舀几勺水进铁锅。
“我叫柏木来可好?”她问。
谢玄英靠在墙边,垂下眼眸:“必,莫要惊扰老师,我歇歇就好。”
程丹若是大夫,又数次承他情,好抛下病人管,只好问:“要要我给你扎几针?”
谢玄英抬起眼睑,品度她的『色』。
烛火明媚,渡染她的半张面颊,夜间曾梳妆,乌发用丝带潦草地束着,垂落在肩头。外衫好好穿着,却是他的衣裳,掉了熟悉的玉带荷包,反有种家常旧衣的暖。
她注视着他的脸,眉间羞涩娇美,反倒藏了些微的苦恼,唇角微抿,似乎在思索评判病情。
一时间,好似跌进了火盆,身体燥得厉害,胸腔的肺腑却化成了水,潺潺的春流淌过四肢百骸。
他别开眼睛,看向头顶的横梁:“就劳驾了。”
程丹若松口气。
谢天谢地,病人要是让她治,她也没办法,最多把房间的恭桶让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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