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洛兰仔细一算, 当真觉得路途好遥远, 在现代的话,可能做高铁半个小时或者一个小时就到了。
而在这里,自从出了阆歌,他们就一直在赶路,用的还是上好的北地良驹好马,整日换骑, 日夜不休。
冬雪挑开门帘进来, 手里端着温水, 最近天气冷了, 帐篷里的炭盆会等中午温度上来了才会熄灭, 不然秋风凄冷, 让娘子受冷就不好了。
萧洛兰回过神,把日历本合上,这是她自己做的,总觉得还是看熟悉的东西有安心感。
她走过去洗漱,又看了一眼外面,今天天气不好,乌云堆积,阴沉沉的,似乎要下雨,风也比平常大了些,吹的远处的幽字大纛猎猎作响。
冬雪站在主母身后给她琯发,忽的听到了远处军营列队的声音,动静还不小。
萧洛兰自然也听到了。
“估计是拓跋郎君带着人驱赶那些烦人的草原轻骑吧。”冬雪把主母乌黑浓密的柔顺长发用一根绸带系好,动作轻柔。
“娘子今日还去李大夫那里吗?”
“去看看。”萧洛兰回道。
“我和您一起去吧。”冬雪道。
“李大夫不让你进去呢。”萧洛兰转过身,望着眼巴巴看着自己的冬雪,捏了捏小姑娘的脸,笑道。
冬雪知道军医帐篷不能随意进出,可主母在李大夫那里忙,自己作为贴身女婢,反倒不能经常在她身边,想想就颇为郁闷。
“那个肚子破了的拓跋人好了吗?”冬雪想到那个让主母熬夜看顾了一晚上的拓跋骑兵。
“李大夫说他有很大的可能会活下来。”萧洛兰想到这,心中轻快了一些。
“那就好。”冬雪也很高兴:“奴去端早食过来。”
等用完早食过后,萧洛兰披上褐氅正欲出门,听到门外有拓跋阿骨的声音。
今日不是他们去的吗?萧洛兰坐回榻上,见冬雪又要搬屏风弄薄纱帷幔,犹豫了一下说道。
“要不不弄了吧。”
她见上次拓跋阿骨兄弟俩来头就一直垂着,压根就没抬起来过,就连离去时,也是毕恭毕敬的,好像也没必要弄。
冬雪听了主母的话,有点纠结,最后还是听主母的话将屏风放回了原处,她低头理了理自己的袖口,弄得没有一丝皱褶才走出去。
“拓跋郎君,主母请二位进去。”说完,就侧身,敛衽一礼。
“多谢。”
和上次一模一样的流程。
拓跋阿骨带着阿弟进去叩请母亲/主母安康。
萧洛兰望着二人,让他们起来,问道:“今日找我可有事?”
拓跋阿骨跪在地上,听到这话,道:“《礼记·曲礼上》言:凡为人子之礼,冬温而夏清,昏定而晨省,早前因战事忙碌未能恪守父亲定下的半月一请,已是不孝,母亲今日此问,儿更显羞愧,日后定当每日晨昏定省,叩请母亲金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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