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洛阳私学众多,起初都是大族开设的,学堂也只在大族别墅宅院内,随后就是几个同姓的小门小户一起出钱请个教书先生来,一同为自家的儿女讲课开蒙。
小银子如今也十几岁了,即将及笄,有幸在萧公建造的一个私学上课,余大郎心里想着让她再多学几年,家里这几年不错,银钱足够她用,待大些弄个轻巧又体面的差事,比如私学里的女夫子,听说朝廷准备办女子官学,小银子若是能考进去就好了。
对于此事,余大郎也有所耳闻。
女子官学暂时只在大州大城办,朝廷出钱,教习她们的都是有名的才女和德行兼备的女夫子,听说还有宫里退下来的医官乐师,还有各派大家大儒来讲学,每月俸禄丰厚,在余大郎看来,学院里的夫子们也算是吃朝廷饭的了。
余大郎心思动了起来,他还是比较希望小银子努力一点,可以考进朝廷办的女子官校,进去里面,学些傍身的手艺,将来不管是当女医,还是女夫子,对于一个女子来说,算是一个很好的保障了,再不济的话,能写会算的,自己开个店或是到其他大酒楼当个账房,这类差事也能找到,就是要抛头露面的。
小金子的话,他要是读书有点出息了,就安排到他的府衙做事。
余大郎想的事情很多,他的娘子就在一旁安睡,已经有身孕了,生产在即,家里已经叫好了稳婆,年底家里就会有一个小生命,他准备到慈悲寺去见见存真大师。
次日一早。
余大郎就到了慈悲寺,他现在和存真大师是好友。
存真大师笑着开门迎接他,如今在洛阳,屹立不倒的也就八/九个寺庙,和前朝万庙林立完全不同,大量僧人不事生产被朝堂责令改俗了,一些野庙淫庙俱被拆除。
“快请进。”存真道,引他到后院小院里坐下,还倒了杯茶给他。
“哟,这不是我们的大忙人余大人吗?”薛四伸着懒腰,慢腾腾的从竹林旁走出来。
余大郎翻了个白眼,他和存真大师算是有些缘分,和这薛四就是逆缘了,当年薛四就在洛阳城乱逛瞎走,因缘际会遇到了存真,存真得知薛四算是周幽州的半个门客,就收留了他,一来二去,余大郎和他也就熟悉了。
不过薛四这人闲不住,经常出去游玩,等玩够了才回洛阳。
薛四将手搭在存真大师肩膀上:“不是越到年底越忙吗,今天怎么有空来了?”
“我娘子估计要生了,稳婆说就在过年前后。”说起正事,余大郎看向存真大师,笑道:“陶景,我想请你给我儿取个名字。”
“余大郎,你当了不少年官,后面也请一个大儒教了你不少文化知识,怎么取名还要陶景来?”薛四奇怪道。
“我自己取得总不满意,陶景他是德高望重的佛门大师,取得自然比我好。”余大郎没好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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