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见琉璃看到他们倒很开心,毕竟是熟人嘛,马上高兴问道:“奥野警官、日高警官,你们也调到这里了吗?”接着又转头看了一圈,奇怪道,“只有你们在吗,其他人呢?”
“没有其他人了,搜查本部昨天晚上就解散了,说是另有任务。”奥野泰治耐心答道,“现在这案子归中野小姐负责,我们两个负责协助她。”
中野惠理负责案件只是好听的官面说法,虽然她是通过国家公务员乙等特类考试正经选拔出来的正式警官,是纯血准职业组出身,比奥野、日高这种地方公务员甲等考试考出来的准职业组血统都要纯一点,将来大概率能进道警总部工作,但她只是名义上的刑警。
她的大学专业是文秘管理,是刑事部的事务官,相当于伍藤安的高级秘书,日常工作是协助上司处理各种乱七八糟的文件,顺便管理刑事部的小金库和一些蝇营狗苟的杂事儿。
当然,后一条是传闻,奥野泰治也不能肯定,但中野惠理是伍藤安的心腹肯定没问题,据小道消息说两人还有点特别关系,警署里有点风言风语,不过她任职以来确实没参与过案子,最多在实习时混在某个搜查本部订过便当,破案能力基本为0。
接着第二刀,松内悠人下意识挥手抵抗了,在自己手臂上留下了抵抗伤,只是没起多大作用,还是被刺中了胸口,随后凶手又再刺一刀,正中他的腹部,松内悠人这时失去了平衡,倒下了,伤口拉得非常大。
这三刀频率非常快,也足够致命了,除非刚好旁边有一屋子外科医生和一个手术室,不然松内悠人基本已经死定了,但凶手还是在他倒地后补了刀,又弯腰去割断了他的喉咙,这不奇怪吗?”
清见琉璃茫然道:“就是补刀啊,保证他必死……”
七原武摇头道:“补刀可以理解,但当时松内悠人已经完全失去抵抗能力了,凶手就算补刀,弯腰再朝他胸口、脖颈刺几下就行了,为什么会选割喉呢,为什么要在松内悠人脖子上留下那么长一条伤口?那可是要调整一下握刀方式的,他为什么要自找那个麻烦?”
“也许是他下意识的就那么做了,没想那么多……”清见琉璃也在下意识和七原武抬杠,杠精才能当个好助手。
七原武对此毫不在意,点头道:“是的,那是凶手下意识的动作,是他的习惯,那什么人才会有这种习惯?”
“呃……”清见琉璃想了一会儿,小心试探道,“职业杀手?也许凶手第一刀就从背后就割了松内悠人的喉,其余的伤口才是补刀造成的。”
七原武无语地望了她一会儿,叹道:“任何人都知道割喉最致命,凶手第一刀就割了他的喉,再零零散散补那么多刀根本没必要,松内雪更不可能在屋内还能听到丈夫发出声音,而且和你说过了,少看电视剧,怎么职业杀手都出来了?你是真想去后院挖坑吗?”
好吧,似乎确实不太可能,清见琉璃被说服了,困惑问道:“所以是什么人会有这种习惯?”
七原武微眯了眼睛,表情冷冽了少许,但翘起二郎腿示意腿有点酸,让她给捶捶,轻声道:“在平良野,我能想到的,只有一种人会有这种习惯——凶手是名猎人,一个有狩猎大型猎物经验的人,不是那种郊游时在安全员监督下对着养殖兔子小鹿放两枪的假猎人,而是一个会在狩猎季和别人组队深入山林,猎杀野鹿、野猪,甚至是熊的猎人。”
他会追踪猎物的足迹,会做周密的准备,会在水源、兽道这种地方埋伏,会冷静潜伏等侍猎物进入攻击范围,在成功用猎枪击倒猎物后,会用刀割断猎物的喉咙,以减少猎物的痛苦,展现少量的仁慈。
这也是一种仪式,一种征服仪式,代表他征服了这只凶猛的、能给他造成威胁的猎物,是掌控它生命的征服者,这往往是整个狩猎中最激动人心的时刻,所以只有一名猎人或是资深狩猎爱好者,才会养成这种习惯,在刺倒松内悠人后没有补刺,下意识调整握刀的姿式,把他割了喉,甚至在割他喉的时候,还会用充满掌控性的眼神和他对视——松内悠人死前那一刻,凶手觉得他是猎物,至少下意识把他当成了猎物。”
话说到这里,清见琉璃完全懂了,蹲在那里下意识给七原武捶着腿,喃喃道:“曰本枪支管制极严,非狩猎季都经常要抽检,防止私改枪支,狩猎季进山更是会必检必登记,那一名会进入深山,猎杀大型动物的猎人,或是狩猎资深爱好者,手里必然是会有一杆合法猎枪的,所以你才会想去查持枪证,凡是近期接触过松内悠人的人,谁有持枪证,谁就有杀人嫌疑!”
该死的,没想到答案竟然如此简单,突然就能把七十多人的嫌疑大名单缩小了无数倍,案件搞不好马上就能破……
混蛋,我怎么没想到,明明他都说过割喉很可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