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之而来的,却是更悲悸的几声呼唤“大少奶奶!大少奶奶!”。
小苑内的奴仆丫鬟,小苑外一众气势冷冽的侍卫,齐齐跪倒在地,热泪盈眶。
一声秋雷猛然炸响,远方雪山上乌云压顶,电闪雷鸣,风声宛如鬼泣。
老者背对二人,缓缓道:“平南,今日后你便是家主,计氏存亡,皆在你肩上。”
英武男子大惊,上前一步,道:“父亲!我担当不起!”
老者气息一冷,喟然叹道:“老夫累了,想去修罗岛颐养天年。”
英武男子又是一惊,欲言又止,片刻后缓缓跪倒在地,咬牙道:“是。”
老者望着北方,纱衣与白发飞扬,又道:“安南,世上欲要亡我计氏之人何其多也?”
黑衣男子仍是那副慵懒模样,闭着眼睛,靠在亭边:“土鸡瓦狗耳。”
老者猛然起身一步踏出,人已在百米之外高墙之上,周遭风起云涌。“十年之后,将我孙儿送到修罗岛,我那儿媳,就葬在凤凰园里,陪着你母亲。”
计平南起身,朝着远处老者背影躬身道:“求父亲给孩子赐名。”
正此时,又是一道秋雷响彻天地,万物俱寂。
一道比惊雷更响的声音直冲云霄:“计谋。”
待老者消失再也不见踪迹,雷声渐歇,只有小苑内凄凄惨惨的哭泣声。
计安南解下腰间酒葫芦,缓缓灌了一口,走出了小亭,走向苑门。
计平南望着他背影,问道:“去何处?”
计安南头也不回,挥了挥手中葫芦,道:“去买酒。”走到苑门下,嗓音沙哑道:“替我向大嫂告罪一声,说老二不去看她了,怕她骂我。还有我那侄儿,说小叔回头带了礼再回来看他。”说完便身形一闪,消失在夜色里。
计平南看着他消失处,心知他不是去买酒,他的酒从来都是到郁如溪那里讨,这世上也就郁如溪能让他为了一葫芦酒撒泼耍赖央求半日,再无第二人能让他折腰,计平南不行,甚至那老头,都不行。
计平南看了眼跪倒在地的奴仆丫鬟们,温言沙哑道:“都退下吧!”
然后用满是鲜血的双手整了整衣袍,不顾白衣沾满了血迹,缓缓推开那扇门,走了进去。
屋内,淡蓝色的纱幕寒玉床边,端坐着一名女子,紫色丝缎长裙,长发及腰,如瀑披散,眉如柳叶,眼若秋湖,耳边插着一支荷花金钗,嘴唇微厚却更显惊心动魄的美,女子怀抱一婴儿,脸色悲苦,泪珠断线般滑落脸颊,痴痴望着床上躺着的另一人。
感觉到有人进屋,她侧头擦了擦眼泪,回头一看,忙起身退了一步微福低声道:“大哥。”
计平南点了点头,朝她怀中看去,婴儿已然熟睡,道:“西荷,不必伤怀,你大嫂命中有此劫,没能熬过去,怪不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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